那司馬雲煙聽碧月相問,便就眨巴著眼巧笑道:“怎麼,仙子倒是對他兩位有意了?怎麼就巴巴地問出這等話來,打聽他們兩位怎的?”
碧月聽他說話無禮,立時撂下臉來,把手中劍鏗地一提,冷笑道:“我就說你這人不老實,答非所問呢!現在我問你,你看著回答便是了,哪又有這麼多饒舌的話來?再若與我兜圈子,看手中劍不饒你!”
那司馬雲煙眼見碧月動怒,這才唯唯諾諾的笑道:“是了,是了。仙子若問及這兩位莊主是什麼樣的人,他們倒也是神仙一般的人;若問他們什麼樣兒的性情,不妨,他們也是一等的風流人品,特別在那言談趣味方麵,卻是毫不遜色於仙子你去的。”
碧月聽他說話仍舊無禮,冷笑道:“我說你這人,怎麼教也不成個樣子,——你說話便隻管說,卻又把他們和我牽扯在一起做什麼?”
那雲煙忙道:“仙子莫羞,小人也隻是見仙子形貌玲瓏可愛,世間難有,與那拂、展二位爺態度最近,因此隨口一說而已,莫要認真才是。”
碧月冷笑道:“你饒是褻瀆了人,還有這一番大道理說出來,怎讓人不恨?有什麼話你且說來,如再敢亂言,小心你的腦袋!”
那司馬雲煙這才正色道:“仙子息怒,隻聽我細細說來便是了。要說這兩位莊主,他們本也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仙子也應該有所耳聞的,當年到靈虛山上挑戰的‘風塵雙俠’便是他二人了。這二位爺的名號倒也好說,一名拂雲,一名展岫。”
碧月一聽,便就想起一事,臉色微變。當下點頭道:“怪不得,當年我們師兄妹在靈虛時,倒也聽大師兄說過,說當年我們幾個尚未入山,曾經見兩位少年公子上山來尋師父。他們倒是老大的口氣,說是行走江湖,無人能敵,聽聞靈虛山為武林至尊,特特的登門討教。然而當時師父他老人家與他們到底見沒見麵,比試過沒有,我們卻沒有聽說,隻是聽大師兄說這兩個人劍法不同尋常,高不可測。最近幾年不見他們蹤影,原來卻隱沒在這裏!”
那司馬雲煙便聞聲笑道:“可不就是仙子所說的這兩個人了!仙子但凡仔細想想,你們靈虛山是個什麼地方,尊師臨清子老聖人又是什麼樣的人物,平日裏誰敢打山上的主意?偏偏這雙俠竟有膽量到那裏去討教,定然是武功至高的人物了!不是小人誇口,依在下看來,這兩人劍法也都不在仙子之下。因此在下還是好心奉勸仙子一句,萬萬不要在此久留,你們寶雕宮裏這幾年事情又多,還嫌忙的不夠,何苦又來招惹這等厲害的人物?還是早早的打道回府的好,莫要讓他雙俠回來傷了仙子性命。”
碧月知道他在震唬自己,便就冷笑不已,道一聲:“我知道你話裏的意思,把他們兩個說的神乎其神的,好就讓我早早的退兵。然而你也想想,我碧月便是那等怕事的人麼?不管他兩個如何,總要找出那鐵千秋來才罷!廢話少說,再有什麼話可都盡情說來,如不老實,小心你舌頭!”
那司馬雲煙見碧月不為所動,少不得笑道:“罷!罷!我好心相勸,倒是有人不領情呢。我也是識趣的,廢話少說便是了!仙子若要知道這雙俠的為人,我就好好說來。想他們二人,可是讓人感戴的:生的清俊,修為又高,秉性又好,又最懂得風情,憐香惜玉。再有一點,最厭煩那世上的凡俗之事,任意而行,灑脫不羈,真正是不負皇天後土覆載之恩的人物呢。因此我雲煙也敬重他們。想那江湖上的一幹凡俗之輩,他們隻為了一些身外之物打打殺殺,到頭來枉自送了性命,細細想想,又有什麼意思?還不如在這青山綠水之間怡心悅性,花間醉酒,吟詠風月的好。所以雲煙當時遇上雙俠也當是命中注定,本該同歸於一處的。”
碧月聽了,不覺笑道:“聽你所說,那雙俠倒是和你一般無二的人物,可不就應了平日裏人們所說的‘惺惺相惜’了麼?如此看來,那二人也未必能高明到哪裏去。”
這話讓司馬雲煙聽了,知道碧月看輕他,不由得作氣,冷笑道:“自然,自然!仙子可是江湖上豪門大戶的閨秀,近日又受了朝廷的隆恩,冊封了郡主,更是金枝玉葉的人物了,越發的將一幹小民看不到眼裏了呢!我司馬雲煙說白了也不過是草莽之輩,毫無品行,又整日裏遊手好閑的,自然入不了仙子的法眼!細細想來,我這樣的人也不該和仙子這樣高貴的人物站在一起,好好地玷辱了貴人的名聲,仙子還是放在下走吧,不要在這裏現眼!”
碧月見他生氣,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惹他惱了,不由得上前陪笑道:“是我說話不妨頭,惹惱了你,你大人有大量,何必與我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