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一時聽碧月說出那話來,心下一驚,忙問道:“姐姐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二哥哥他追到這裏來是為的姐姐不成?若如此說來,當時打傷姐姐的也是他了?”
碧月點頭。雲裳道:“也難怪!剛才在門口看他臉色變得那麼嚇人,也真是少見。平日裏還都是玩笑打鬧慣了的,今天卻拉長了個臉,惡狠狠地就如跟什麼人有深仇大恨似的。姐姐何時與他結下的仇,竟讓他下這麼重手,如今心還不甘,又帶兵找上門來。”
碧月搖頭不答。雲裳見碧月這般,心裏冒出無名火來,起身道:“你不說,我出去問個明白。”轉身便去。沒走出幾步,便聽外麵轟隆一聲,接著鏗鏘鏘刀劍相碰。見平安君一手提刀,身後林青等輩破門而入,衝到外屋裏來。那夏侯均、衛雲等人在一旁也不敢相攔。一大群金甲兵將外麵擠得滿滿的。
那平安君向裏一望,見了她們兩個,一揮手,身後金甲兵刷拉一聲退到屋外。平安君自帶林青、趙雙、王衡三個入裏屋來。夏侯均、衛雲兩個緊緊隨著。碧月此時身子虛弱,臉色慘白,乜斜著眼兒看一眼平安君,笑道:“聖君好生雅興,小女子到那裏,你也要跟到哪裏呢。”
平安君並不答話,向後悶喝一聲:“拿下了!”趙雙便上前來拿人。雲裳看不過,一伸手擋在麵前,向那平安君道:“好卑鄙伎倆,人家一個女子臥病在床,你們也好進來拿人!”見她雲裳出麵,趙雙卻不好上前了。
平安君怒道:“雲裳,不許胡鬧!”雲裳直著臉問他道:“二哥哥,我平日裏敬你是英雄,做事都是光明磊落的,如今怎做出這等事來,直把人家往死路上逼呢!你若是有心,待到這位姐姐傷好以後,你們比鬥個痛快,那樣才是你先時的作風,也不用在這裏趁人之危!”
平安君一聽這話,怒氣就上來,冷冷一聲:“說得好,待到她傷好後,再讓她牽累三弟,讓他落得個一事無成麼?”猛喝一聲:“拿下了!”
趙雙、王衡二人聞聲一齊上前。雲裳哪裏肯依,依舊以身翼蔽碧月。碧月牽牽她衣襟,讓她走開,如此一來,越發的不走。雲裳遮攔一陣,見那趙王二人近前來,她一弱女子怎能攔的住?一回頭見那柄碧青劍斜放在碧月床頭,她就一反身綽在手中,一舒手臂向後飛刺過去。那趙王二人都知道這雲裳不懂武功,量不能興事,哪有提防她的意思?一經見這碧青劍刷拉拉飛刺到麵前,猝不及防,忙伸手來擋。便聽撲哧一聲,那柄神兵利器正中了趙雙手心,刺穿了過去,鮮血滴答答沿著劍鋒直流。
那趙雙護疼,翻身便退。雲裳看了心慌,臉色嚇得慘白,然仍握劍在手,直指平安君。如此一來,就連身邊王衡也不敢動彈了。身後衛雲見了,慌張張上前奪下妹妹手中劍,直喝道:“快別瘋了,難不成連聖君你也要動了不成?”
雲裳本無心傷人,此時見了血跡,自己也驚得不行,一時見了自己的親哥,這才哇的一聲哭出聲來,伏在衛雲肩上哭個不住。衛雲在一旁好生撫慰。
忽聽門外又是一陣騷亂,一金甲兵慌張張闖進屋來,向平安君耳邊輕輕說了幾句,平安君聽罷,臉上怒容更甚。便聽門外一聲:“門主到!”腳步聲響,見門主關曉風帶了家將數人來至外屋。向裏麵看了,臉色一沉,招手道:“二弟,你來!”
平安君自然沒好氣,悶聲聲帶了他自己的人出去。那關曉風領了他們出門,見滿院裏的金甲兵眾,怒喝一聲:“無法無天,誰讓你們到這裏來,退下!”那班人馬見門主發怒,心驚不已,呼啦一聲,盡數退去。
這裏關曉風把眼光向後一掃,那林青、王衡二人攙扶著趙雙也退開去了。夏侯均、衛雲到後院去不提。此時兄弟二人方才到後房裏去,這裏關曉風把眼瞅了平安君一眼,悶聲道:“你,做事怎這般失計較!將人擒將來也便罷了。光天化日,勞師動眾,來殺一個重傷女子,像是你堂堂三絕門聖君應做的事麼!”
平安君淡淡道:“兄弟自然不如大哥,凡事都思前度後,我心裏有什麼就隻管去做了,對與不對還在其次。若說是堂堂正正殺人,我手段還是有的,斷頭台上劊子手已準備好了,就等待這碧月引頸受死,昨日與大哥好好相商,大哥竟一心護著外人,怎能怪我行此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