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
京城將軍府。
風月旖旎。
“啊......將軍,求你輕些......”
女人細碎纏綿的呻吟透過雕花木門絲絲縷縷的傳入耳膜,聲音不大不小,正正好可以讓站在外頭的正牌將軍夫人黎青青聽的清清楚楚。
黎青青沉靜的站著,藏在寬大袖口裏的手卻緊緊交握,指節泛白,可麵上照舊猶如一潭死水,不發一語。
丫鬟小夏替她不忿:“夫人......”
黎青青沉著臉吩咐道:“不必多說了,藥給我吧。”
小夏有些泄氣,隻好把煎好的藥遞給她。
黎青青接過,正欲敲門,夏侯琰謔的一下突然拉開了門,嘴邊掛著一抹諷刺和戲謔:“夫人倒是賢惠的很,每日都給本將送一碗親手熬製的湯藥。”
黎青青垂著頭,把藥高高的舉起在他麵前:“將軍,黎族秘藥能強身健體,補氣修身,還請將軍服下。”
夏侯琰冷著臉:“帶著你的髒藥,給我滾!”
即使早已經預料到結果,可黎青青還是不願這樣輕易放棄。
她倔強道:“隻要將軍服下湯藥,妾身立刻就走。”
夏侯琰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淩厲的眼神幾乎要將她刺個對穿:“三年前大齊和黎族交戰,若不是你們黎族的人在大齊的軍糧中下了毒,我大齊將士怎麼會一夜之間死去數萬之多!你怎麼還有臉日日都來送藥?!”
黎青青爭辯道:“黎族秘藥向來隻能治病救人,不可能毒死人的!”
哐啷——
夏侯琰大手一揮全部打翻,看著烏黑的藥汁在她純白的衣角上留下難看的髒汙,心中痛快極了:“軍醫親自驗的,本將全程旁觀,怎麼會有假?!黎青青,本將此生最屈辱的一件事,便是娶了你這個蛇蠍毒婦!”
滾燙的藥汁潑到了她的手背,火辣辣的疼,頃刻間便紅腫起來,黎青青將紅燙傷的手背到身後,聲音隱忍:“將軍,娶我是皇上的旨意。”
夏侯琰冷笑一聲:“若不是那一道聖旨,你以為你還能活到現在?”
兩人的爭吵吸引了屋裏的女人。
隻見她衣衫不整,明顯一副剛剛歡愛過的虛弱模樣,走路說話都是一股子風騷氣息:“將軍怎麼耽擱這麼久,不就是打發個不長眼的下人......”
黎青青一抬眼便認出來了她,原來今日的美人不是別人,正是京城裏豔名遠播的青樓頭牌白萱兒。
她木著一張臉對夏侯琰道:“將軍還是趁早把這些個女人都送走吧,你我的婚約乃是兩國聯姻,關係到兩國邦交......”
夏侯琰爆出一陣冷笑:“本將巴不得現在就踏平你黎族土地,將你身上的髒血放個幹淨,替我的將士們報仇雪恨!”
她努力維持平靜,渾身卻已經微微顫抖:“皇上的聖旨上白紙黑字的寫著,隻要我在一日,將軍就不準納妾!將軍這是要違抗皇命嗎?!”
夏侯琰的目光驟然間冷峻:“我夏侯琰誓死效忠皇上,自然不能違抗皇命。”他皮笑肉不笑吩咐道:“來人啊,送萱兒到京郊別院安置。”
白萱兒一驚,繼而又楚楚可憐道:“將軍真要將萱兒送走嗎......”
夏侯琰摟住她的腰身,猛地一矮身,白萱兒就被他打橫抱在了懷裏,他看著麵色蒼白的黎青青,一字一頓說:“本將也搬過去,與你同住,這宅子裏天天有人熬藥,本將聞著惡心。”
一夜之間,將軍府從主子到下人全部搬了個幹淨,隻留給她一座空殼子府邸,還有一個將軍夫人的虛名。
空蕩蕩的風吹來,黎青青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渾身冷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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