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拳緊緊的握著,垂在身側,夏侯琰幾乎不敢問出口。
黎青青自斷雙手,傷病本就沒有好,再加上寧兒夭折,他恍然間想起黎青青曾經對他說,她會親自給他一個交代......
士兵見他不語,便急切道:“將軍,夫人找著了!”
夏侯琰渾身一震,“找到了?在哪裏?帶本將去見她!”
士兵欲言又止。
“走啊!帶本將去——”夏侯琰急匆匆的翻身上馬,心中似乎有一股滾燙的熱流不停的翻滾,幾乎要破體而出。
青青,我全都想起來了,你等我,你再等等我......
“將軍......”士兵也上了馬,在前麵領路:“請隨我來。”
士兵帶著夏侯琰去了大齊的軍營。
軍營是夏侯琰最熟悉的地方,他每日都要來這裏操練士兵,可這一次進來的時候,總覺得渾身發冷。
士兵帶著他到了軍營裏的廚房。
夏侯琰眉頭一皺:“本將不餓,帶我去見夫人。”
士兵下了馬,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將軍,夫人就在裏頭......”
夏侯琰迫不及待的衝了進去,可一進廚房,裏頭連個人影都沒有空空如也!
他勃然大怒:“你敢騙本將?!”
“屬下不敢!”士兵跪在地上,聲音顫抖:“夫人在鍋裏放幹了自己的血,配了整整一鍋黎族秘藥......”
“什麼.......”
士兵重重的磕下頭去:“已經讓軍犬試過了,藥性十分強勁,隻放了一滴在狗糧裏,我們五個戰士都敵不過那一頭軍犬!這一大鍋......怕是大齊所有士兵喝了,還有的剩......”
咚——
夏侯琰控製不住的後退,在牆角處跌坐下來。
黎青青說給他的交代,就是這個?
用自己的全身的血液,給大齊所有將士熬製黎族秘藥?
仿佛間,他依稀能想象出,黎青青那軟糯的語調。
“妾身明白,妾身自會給將軍一個交代。”
“那將軍要妾身如何,妾身就如何。”
黎青青去了,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人會調製黎族秘藥,喝了這鍋湯藥的大齊將士必將會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可是這樣的戰無不勝,有什麼用?
“夫人人在哪裏?”
“屬下們把夫人安放在營帳內。”
夏侯琰站起來,趔趄了一下,一把推開士兵往營帳衝去。
這是一處小的隻能容得下一張小床的營帳,緊挨著他的將軍大營。窄小的床上,皮膚慘白,整個人形容枯槁,麵目全非。
一掀開蓋在她身上的白布,兩條胳膊在手腕處戛然而止,齊根盡斷。
“青青......”
夏侯琰粗嘎難聽,喉頭像是堵了一團棉花,可床上的人再也不會興奮的撲進他懷裏撒嬌,也不會隱忍著叫他一聲“將軍”。
士兵追上來,抱住他的腿:“將軍別進去了,民間都說穿著紅衣死去的女子是大大的不吉利,會化作厲鬼回來討債的!”
她哪裏是穿的紅衣?分明是被鮮血染紅了的喪服!
“讓開!”夏侯琰劇烈的顫抖著:“讓她回來找我,青青,你回來找我,我把命賠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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