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夫就算是病體,也抱的住夫人。”文固遠靦腆說道。
葉綺微微一笑,將頭埋到文固遠的懷裏說道:“有人看我們。”
“沒事。”文固遠見葉綺這般可愛,無奈笑道。
“今天晚上,家裏可能會來客人。”葉綺被抱到臥房的床榻上後,她抬頭看著文固遠說道。
文固遠聞言,並未多問,隻是溫柔的將葉綺的手放在自己的溫熱的懷裏暖著,然後笑著看向葉綺點點頭。
“你怎麼總是這麼好啊。”葉綺有些感動,她含了淚花的眼睛亮晶晶注視著文固遠,說道。
“餓了吧,先到被子暖暖,我去給你拿些吃的。”文固遠放開了葉綺溫度正常了的手,他站了起來將被子鋪上說道。
“好,那你去吧。”葉綺滿足的看著文固遠說道。略帶撒嬌的語氣,讓她看起來像是一隻乖巧的貓兒。
文固遠點了點頭,便去給葉綺拿羹湯。葉綺也聽話的將自己整個人都藏進了被子裏麵,一個人的時候葉綺的麵上總是嚴肅的,一點笑模樣都沒有。她還在想著葉婉的事情,葉暻現在一直在努力給葉穹留個好印象,公主和親這麼大的事他不去參與也正常。
“雖然可以理解葉暻的逃避,但是他越這樣也越讓人看不起。”葉綺不屑的說道。
夜晚降臨的有些快,葉暻好巧不巧的就趕在侯府晚飯時拜訪。
“本侯在山裏住慣,平日裏吃的飯菜也多為粗糙,不如言禦史家的精細。”文昭侯看著坐在他旁邊的這位稀客,平淡說道。
“挺好的。”葉暻學著文昭侯的樣子,用手抓了一根棒骨啃了一口,粘上了滿嘴的油含糊的說道。
“皇兄,固遠哥哥最近新得了一個畫作,等下可以去書房共賞。”葉綺莞爾笑著,對葉暻說道。
聞言,葉暻眼神暗了暗,他知道葉綺想要做什麼。其實他也不希望葉婉嫁,但事實上,若真的開戰,以燕國現在這樣很難於薑國抗衡。本來就是修兩國隻好,現在若是談判出了差錯隻會給被虎視眈眈已久的燕國再造強敵。
葉暻根本不需要去做些什麼來獲得葉穹的認可,他一直都有一顆有力的暗棋,從一開始便埋下了。他看到葉綺這般小瞧與他倒也不氣惱。被敵人低估,也是一件開心的事情。
書房裏,葉綺用力的關上了書房的門,她拉著葉暻讓他坐下,冷著臉便開口道:“葉婉不想嫁。”
“如果我說,我不阻止和親是為大局考慮你可信?”葉暻搖著扇子,輕佻的對著葉綺說道。
“大局嘛,燕國若真走了和親這一步,便是真的輸了。根本不存在因為聯姻而牢固的結盟。薑國現在不打我們,但是等我們被聯姻牽製了幾年後,其餘二國覆滅了,那時我們才是真的滿盤皆輸。”葉綺大聲說道。
“苟延殘喘又能到幾時呢?無論從什麼角度考慮,婉兒都不能嫁!”葉綺怒氣衝衝的看著葉暻說道。
“你想的倒是長遠,可解的了當務之急?”葉暻問道。
“這事在你,不在我。”葉綺輕笑一聲,說道。說完,便拉著一旁看書的文固遠離開了書房。
在葉綺和文固遠離開不久後,葉暻也麵色複雜的離開了。
“一個毛丫頭,不就是會一些詭辯,竟將我也繞了進去。雖然她所言確有些道理,無外乎是過於冒險。也對,冒險才更有趣啊。”葉暻走在路上,他眼神暗了半刻,隨即又笑開了說道。
葉暻沒有回到言府,他在離皇宮很近的客棧獨一間的雅房睡了一晚。無人打擾的安靜,很適合他來思考人生。
天剛開始微微亮,在魚肚白將紫色的天空暈染一半時,葉暻便開始不緊不慢的從容邁步進了皇宮。
薑國使團來聯姻這件事情發生後,他一直都沒有同葉婉細細的聊過,聽聽她的心事。
在這種重要的時刻,他這個當兄長的沒有在她身旁陪伴,想必那個懂事極了的丫頭更加會把全部壓力都自己默默的背負,獨自承受這些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