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瑜看了看門外微微發亮的天空暫緩心神,她現在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剩下的隻能等侯爺和皇上過來了。
在程家宅子裏的葉暻,早早就知道了消息。他很識趣的,沒有過去湊熱鬧。誰也不知道癲狂的女人,會瘋成什麼樣。
“沒得手啊,倒是可惜了。”葉暻幫紫嫣擦了擦臉,說道。
“很快了,紫嫣,等我坐上那個位置,定會為你遍請天下名醫。你一定會沒事的。”葉暻握住紫嫣的手說道。
葉暻一向喜歡把刀遞給別人,自己坐收漁翁之利,但是現在,程婧蓮並不好用。至少,葉綺還沒死不是嘛。那便由他自己來,先解決這個多事的丫頭,葉澤一個封哲的私生子罷了不足為懼,皇位現在早已握在葉暻的手中。
因為刺殺失敗而鬱悶的,不隻葉暻一人。程婧蓮此時也正在自己的宮殿中,恨的牙癢癢,明明就差一點,就可以了。以後再也沒人知道她澤兒的身世了。
“芸妃已經讓我早早就毒啞了,安慶海也被我暗中殺死了,怎麼葉綺身邊還出了一個安瑜。本宮怎麼早沒想到,安瑜和安慶海的關係呢。”程婧蓮一腳踢散了熏香燭台,憤恨的說道。
這個令人失眠的夜,在文昭侯披著晨光趕來時,便逐漸被驅散了。
文昭侯匆忙的下了馬,在禁軍的指路下,直徑來到了偏院的小書房。他在見到葉綺懷中,已經毫無血色的文固遠時,一滴老淚不禁潸然落下。
他腳步沉重的走到林靖勳麵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昨日不是你當差,不必自責了,起來去休息吧,別跪了。”
林靖勳聞言,他已經疲憊的快要說不出話了,隻得勉強睜著疲乏的雙眼搖了搖頭。
文昭侯歎了口氣,伸手擦了一下流淚的眼角,走到了葉綺身邊,伸手想要把自己的兒子抱起來送至玉塌安葬。
葉綺滿臉戒備的躲開了。她如木偶一般,機械的說道:“不要去,夫君冷,我懷暖。”
看見昔日活潑的長公主這般頹喪幾近瘋癲,文昭侯心上如被堵塞一般,總有千般情緒也表達不出,隻得化成一聲對世事百變的歎息。
“公主,是侯爺,侯爺回來了。”安瑜心疼的摸了摸葉綺冰涼的手,小聲說道。
“侯爺?”葉綺聞言,稍稍回了一些神,他怔怔的看著文昭侯說道。
“孩子,辛苦你了,剩下的交給我吧,你回去休息。”文昭侯雙眼酸澀,語氣發顫的說道。
“休息?不要。”葉綺歪著頭,用發脹的頭腦想了一會兒,頓了頓說道。
就在文昭侯勸說不下時,葉澤跟著葉穹後麵也急急忙趕來了。禁軍們剛要下跪行禮,便看見葉穹身後的三皇子對他們搖頭示意,讓他們不要打擾。
兩人快步來到小書房,文昭侯和林靖勳都是背對著葉穹二人,所以沒有看見。一旁站著的安瑜看見了,剛要開口行禮,便被葉澤一個‘噓’的手勢阻止了。
“秀秀小姐在正廳等您,我沒敢帶她過來。”葉澤看著文昭侯說道。
葉澤話音剛落,林靖勳便再堅持不下暈過去,麵青唇紫的他直直的摔到了堅硬的青磚地上。
“林巡察使因為內疚而自罰,他從昨夜一直跪到現在。”安瑜小聲說道。
聞言,葉穹多留意了林靖勳幾眼,便揮手示意讓看守的禁軍帶林靖勳下去休息。這一插曲結束後,葉穹便一臉疼惜的看著有些呆滯的葉綺。
葉穹麵帶愧意的看了文昭侯一眼,便立刻邁步朝著葉綺去了,俯身說道:“綺兒乖,回去休息。是父皇來完了。”
“不去,你們走,別碰我夫君。”葉綺大喊了一聲躲開了葉穹,說道。
“許雲呢?”葉穹見葉綺這般模樣,他心疼極了,也恨極了沒有保護好葉綺的許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