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七月二十,天氣炎熱,大軍行速受影響。十多天來,還走不到路程的三分之二,滿滄納和其他將士都是身穿盔甲,在這種炎熱的天氣中更是難受。而龍域則可說是輕裝上陣,深色衣袍容易吸收陽光,在這種酷暑天氣中穿起來更是炎熱,所以龍域換上淺色雕紋錦袍,在軍中可謂一枝獨秀,一路俊雅飄仙與滿滄納帶兵前行。
龍域雖然官位功勞高於滿滄納,可論年紀和資曆卻是遠遠不及滿滄納,他算是朝中老將,年過五旬,又與父親龍澤是故交。故而,龍域把主帥的位置留給滿滄納去做,自己做個副將聽從滿滄納的安排來,算是顧及他長輩的麵子。
一路上龍域對滿滄納敬重有加,而滿滄納也是一直欣賞這個世侄,一路上探討行兵之道,到也相處融洽。怎奈,此次出兵,隻是蒙竣的一個計謀,龍域與滿滄納自是各懷心計。
大軍又走了半月餘,眼看邊界已是遙遙在望,不暇時日便可達南夕境內。此時滿滄納卻突然命令就地安營紮寨,意要讓兵馬休息幾日,等兵馬恢複銳氣再入南夕境內。
“將軍,按時間算,他們身上的藥已經是起效,我們該動手了。”是夜,滿滄納與幾名部將於帳營之內,其中一名部將神秘說道。
“是的,將軍,東邊風俊王那部份的將士大半暈睡過去,而我們的將士則還精神抖擻,看來藥已經在他們身上起效了。”另外一名部將說道。
滿滄納沒有開口,坐於氈毯之上,手捏著酒杯,凝神深思。
“將軍……”
見滿滄納久久未開口,其中一名部將又小聲提醒著他,滿滄納終於動了一動,將酒杯放下,看著他的幾名部將,慢慢開口,“本將不舍得風俊王,他不該死。”
“將軍,如果我們違抗聖命不將風俊王殺掉,回到京都皇上是不會放過我們的。”又一名部將急道。
就在這時,一把匕首破帳而入,直撲滿滄納麵門,滿滄納輕鬆舉手將那匕首夾於兩指之間。利刃之間叉著一張紙條,滿滄納展開來看,紙條之上‘西邊已東風俱備’幾個字赫然出現在滿滄納眼前。他將紙條於燭火之上燃為灰燼,起身握起佩劍,向他的幾名部將喊道,“行動吧,滿某算是對不起龍兄啦!”
而另一帳營內,龍域也是側坐於氈毯之上,單手支頭,微闔著眼簾。韓創生左衛德等幾人靜守著自家王爺,頗有山雨欲來之前的平靜。靜守片刻,好動的韓創生有點耐不住,他出了帳營,黑暗的夜空下,各帳營邊插著的火把可照亮整片營地,他望著東邊的戰士,幾個人成一堆靠在一起,似睡得暈暈沉沉。
風俊王的軍隊一向以紀律嚴明、鬥誌昂揚、神勇無比聞名,怎可能因為這炎熱的天氣就現出這麼一副頹敗的場麵,韓創生觀察了一會便又折回帳內。
“王爺。”韓創生輕喚著側臥假寐的龍域,龍域眼簾動了動,示意他說,翰創生便說道,“我們的將士都暈睡過去了。”
韓創生說完,龍域才慢騰騰地放下支頭的手臂,坐正身子,看著他的幾名手下說道,“看來他們真地都全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