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顏舒緊握住她的手,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龍子剛剛清洗包裹好,歐陽太後就直接欲把他抱走,蒙顏舒騰地從床榻邊站起來奔到歐陽太後麵前,龍庭還未見過自己生下的孩兒一眼,怎能就這樣被別人抱走。
“太後,您不能把小皇子抱走!”
“這是哀家的孫子,哀家為何不能把他抱走?”見蒙顏舒竟敢擋了她的去路,歐陽太後怒喝。
“小皇子是太後的孫子沒錯,但皇後還在,她是小皇子的親娘,她都還未見過小皇子,太後您不能這樣就把他抱走。”蒙顏舒攤開雙手,把歐陽太後擋得無路可走。
“放肆!再不讓開,哀家就讓人把你拖下去!”
屋外的蒙竣聽到了裏麵的爭吵聲,便推門進來,見蒙顏舒攤開雙手,母後抱著孩子,兩人對峙著,便知道出了什麼事。
“顏妹,先讓孩子給母後抱走,有事以後再說。”蒙竣說著便伸手抱著蒙顏舒,把她拉到一邊。
“皇上,……”蒙顏舒不懇讓路,但掙紮扯不過蒙竣。
歐陽太後冷瞪了蒙顏舒一眼,趁機便抱著孩子離開。
床榻上的龍庭掙紮著欲坐起來,眼睜睜看著自己辛苦生下的孩子就那樣被別人無情地抱走,她還未曾見過他一眼。
心中一陣傷心揪痛之後,便騰地往後倒下,暈死過去。
“庭姐姐!”蒙顏舒叫喊一聲,便撲了過去。
禦醫給龍庭含了一塊參片之後,龍庭才慢悠悠地轉醒過來,但她把頭側過一邊,不想看任何人,也不想說話。
跪,繼續跪著。
永祥宮外的雪地裏,蒙顏舒已經整整快跪了一天了,她來求太後把小皇子還給龍庭,見月站在她身邊,看著公主跪了一天,心裏難受心痛,但又無可奈何。
側邊的覆雪小徑上急急走來一位身穿龍袍的人,來到跪地的蒙顏舒身邊,一把便把她拉了起來。
“皇上,……”
她看著他,眼神帶著乞求,求他不要拉她走,求他讓她繼續跪著,她要跪到太後答應為止。
“跟我走,你這麼跪著母後也不會答應的!”蒙竣微怒道,“小皇子是朕的兒子,朕要他給誰養就給誰養,就算是母後也阻止不了!”
“皇上要答應我,把小皇子要回皇後身邊去,作為一位母親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莫過於人世最痛苦的事情,一日夫妻百日恩,請皇上看在以往的情份上,就可憐可憐皇後吧。”蒙顏舒抬頭看著他,帶著懇求說道。
“回你的玉舒殿去,朕答應你!”蒙竣說著便把她推給了見月,看著見月示意她把她帶走。
見月會意,扶著公主的手,輕輕道,“公主,我們走吧,皇上會處理好的。”
她看著蒙竣,心中寄以希望,但太後如此強勢,皇上想要把小皇子要回來也未必容易。
見月拉著她走,她雖然腳下邁動著步子,頭卻一直回望著蒙竣,帶著惆悵和不舍。
蒙竣向她揚了揚手,淡淡一笑,讓她放心回玉舒殿去。
他們的這一幕早已有永祥宮的宮女見到,跑進去稟知了歐陽太後。
歐陽太後正站在搖籃邊逗著搖籃中熟睡的小皇子,樂得正開懷。那宮女稟報完,她才慢騰騰地抬頭,漫不經心道,“哀家倒要看看皇上如何把顏公主給寵上天了,不就讓她跪一跪嘛,皇上就急得丟下朝事跑這邊來了。”
歐陽太後悠悠然說著的時候,抬眸間已經看到蒙竣撩袍大踏步走了進來,見了母後便頷首道,“孩兒見過母後。”
“皇上日裏萬機,哀家這永祥宮皇上是越來越少來了,娶了媳婦忘了娘,皇上可是把俗語詮釋得淋漓盡致啊!”歐陽太後直起身子,離開搖籃邊,慢悠悠回到軟榻上坐著,“皇上今日怎麼有空來哀家這兒呢”
“母後,孩兒為小皇子的事情而來。”蒙竣如實說道。
“哦?”她抬眸凝望著蒙竣,忽爾冷嗤一笑,問道,“小皇子在哀家這兒有何問題嗎?還是皇上怕哀家這個祖母沒能力把小皇子照顧好?”
“母後誤會了。”蒙竣不想和母後的關係鬧僵,不得不謙遜地說著話,“孩兒是覺得小皇子剛出生還是讓他呆在皇後身邊比較好,如果母後想抱過來就等皇兒大點再抱過來也不遲。”
“皇後是帶罪之身,怎能讓小皇子呆在她身邊。”歐陽太後顯然不答應,冷冷說道。
“功可抵過,皇後生下小皇子,也算有功!”
“功不可抵過!”歐陽太後眼簾一揚,頓然有些生氣起來,“這皇後哀家是不能饒她的,怪隻怪她太厲害了,哀家怕哪一天她把哀家的孫子拐跑了,哀家找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