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凝煙慢悠悠地點了點沈淩絕的嘴唇:“你可真壞啊,又想讓我騎不得馬、走不動路?”
說著就一把推開他,旋身已離開床榻,負手走到門口,在陽光下伸了個懶腰:“你好好休息,等本少帥巡視完軍營,再回來好好疼愛你。”
說完,她回頭望著沈淩絕,俏皮而又囂張地一笑,走了出去。
沈淩絕望著她的背影,眼神中也充滿著寵溺。
鳳凝煙走出軍帳,走在煦暖的陽光裏,看著不遠處,兩列巡衛雄赳赳走過去,聽著更遠一些步兵營練兵時整齊的呼聲,這種親切熟悉的感覺,真好。
如果南疆不發動戰爭,沈幽篁不是監軍使,那該有多好?她現在也可以像個普普通通的小女人一樣,挽著夫君的手臂,遊山玩水,揮霍時光。
隻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因為,沈幽篁一行人應該已到達天狼山附近了。
而且據解語閣南疆分堂傳回的消息,南疆太子段流韶自請出征,親兵人馬已整裝待發。
鳳凝煙獨自走在軍營中,兵士們遇到了她就自動立在原地行軍禮,她便微微頷首一笑。
那些熟悉、卻不能全部叫上來名字的麵容,在前世龍牙關之戰慘敗後,早已如煙花一般落燼成灰。
現在看見他們還活生生站在自己麵前,鳳凝煙心中感動極了,也更堅定了她守護寧南軍的決心。
此時此刻,在狼牙山以南的官道上,承王府親兵開道,護衛著一輛豪華的馬車,飛快地馳來。
馬車的車棚外懸掛的流蘇劇烈地搖晃著,車內的女子顛簸得受不了,臉色慘白如紙,身子綿軟無力。
她用錦帕捂著嘴,抓著車窗,卻因為吐了好幾次,已沒有什麼可吐的了。
她看著對麵閉目養神的男人,怯怯地道:“王爺,能不能停車,讓若雨休息一會兒……”
沈幽篁過了半晌,才緩緩睜開眼睛,淡淡一笑,遞給她一顆蜜餞,溫柔無比地摸了摸她的臉:“再堅持一下,很快就到寧南郡了。”
花若雨痛苦地低下頭,碰了這樣的軟釘子,她也不好再求。
將那酸酸甜甜的蜜餞放在嘴裏,卻覺得苦不堪言,剛吃下去,就又忍不住趴在車窗上吐了一回苦膽水。
沈幽篁扶住了她,將水遞給她喝。
花若雨握住了水囊,漱了漱口,抬起頭看著沈幽篁,眼睛裏充滿了幽怨。
沈幽篁卻依然笑得溫柔如舊:“若雨,你不要怪本王這般日夜不眠不休的趕路,不憐惜你的身體。本王實在逼不得已。”
花若雨依靠在他的肩頭,溫馴如一隻小鹿。
“王爺,若雨不明白,您擔任監軍使的聖旨已下,鳳家和煜王隻能乖乖接旨迎接咱們,您為何還這麼焦急趕去龍牙關?”
“女人問這麼多,不好。”沈幽篁微笑的眼眸地是銳利如刀的殺意。
他不遠千裏,冒著陷入戰爭的危險,來寧南郡,是因為他收到消息,說葉柏苦已經製造出一批解藥。
這個消息已經在江湖上傳開,那些身中毒蠱的殺手必然也已經知道。
沈幽篁為了繼續控製這批殺手,為他作用,就必須在殺手之前找到葉柏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