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凝煙含笑解釋,合情合理,讓沈幽篁一時語塞,無從發怒。
一旁陪席的幾位副將和侍衛們聽了,頓時挺起了胸膛,驕傲不已。
寧南軍和鳳家,本來就深得幾代帝王信任,駐守龍牙關,為國守邊疆,鳳家治軍有方,軍功赫赫,什麼時候需要監軍來指手畫腳?
花若雨最是見不得鳳凝煙如此囂張,她也不顧舅父在前,兩位王爺也在場,便揚起下巴,輕蔑地看著鳳凝煙道:
“規矩是人定的,現在皇上欽定的監軍使來了,就算沒有儀仗,也該分個主次吧?哪有王爺坐次席的道理?”
從前她在鳳威麵前,對鳳凝煙是畢恭畢敬、謹慎小心,現在卻肆無忌憚,這讓鳳威更相信,花若雨本來就心術不正,如今原形畢露。
鳳威既痛且怒,一巴掌拍在桌案,震得桌上盤盞“哐啷”一陣響。
“嶽副將,取本帥的嘯雲劍來!”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
沈幽篁和花若雨、高瞻三人更是惶恐不已,才想起鳳威有一柄先帝所賜的家傳之寶,嘯雲劍。
此劍是先帝給予鳳家的特權,在此劍之下,除了皇族,就沒有鳳威不能斬殺的人。
沈幽篁膽戰心驚,緊張地喝道:“鳳大將軍,你想造反嗎!”
鳳威接過嶽擎奉上的嘯雲劍,雙手捧著,萬分恭謹地擺在桌案前,從容說道:
“承王殿下,鳳威十三歲上陣殺敵,曆經百戰而無一次敗績。二十多年來,治軍守城,從未懈怠,皆為報君恩之厚重,皇上明白,所以從沒有派出什麼監軍使,來幹擾寧南軍軍務。”
“今天承王殿下怪責鳳威這個大老粗沒有迎接的儀仗,鳳威隻好搬出我寧南軍中最貴重、最意義非凡的嘯雲劍,來歡迎承王殿下,不知是否滿意?可否入席?”
沈幽篁臉色一白,不由尷尬至極。
他還以為鳳威剛才請出嘯雲劍,要對他不利,卻沒想到,竟是以此作為迎接監軍使的儀仗。
如此奇特的儀仗,也隻有鳳威敢想,敢做。
換了旁人,哪個將軍敢如此藐視監軍使,不把王爺放在眼中?
沈幽篁明知道,鳳威是用先皇之名義來威懾他,可是鳳威父女把話說得恭敬,沒有半點怠慢,讓沈幽篁找不到任何借口發作。
一旁的軍事看得出沈幽篁的外強中幹,那眼神,別提有多藐視這所謂的監軍使。
沈幽篁氣得緊握拳頭,可隻好和花若雨一起走向鳳威右側的坐席,十分憋屈地坐了下來。
花若雨心裏也惱的要嘔血,她側目看了一眼另外一側的沈淩絕和鳳凝煙,見二人坐得那麼近,還眉目傳情,更恨之入骨。
本以為當上了承王妃,就可以跟鳳凝煙平起平坐,本以為作為監軍使的家眷,就能接受鳳家人和沈淩絕的叩拜,揚眉吐氣;
可偏偏,因為鳳凝煙一句話,她花若雨就成了側妃。
到了龍牙關,沈幽篁被鳳威壓製著,諸事不順,令她這個側妃,處處還要對鳳家低眉順目,眼看著沈淩絕和鳳凝煙出雙入對、恩恩愛愛,真是氣死人。
這時,鳳凝煙也看到了花若雨,就微微一笑,說道:“來人,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