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圖拒捕,刺殺監軍使,罪加一等。”沈幽篁諷刺地笑道,“鳳凝煙,你若乖乖就擒,本王保證,上奏朝廷的折子裏,絕不提其他人;你若故意挑釁皇上所派監軍使的權威,那就別怪本王不客氣了。”
鳳凝煙的手微微一顫,劍尖緩緩放了下來。
其他人,她很清楚沈幽篁會攀扯誰。
鳳威,沈淩絕,司馬獨……隻要能和暗哨被毀一事攀扯上關係的,都可以列入通敵的名單。
鳳凝煙的手顫抖著,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強忍著殺掉沈幽篁的恨意,用理智,去壓製住內心的憤恨。
“嗆啷”一聲,還劍入鞘,她扯下佩劍丟給廖光文。
沈幽篁見她終於不反抗,便退後一步,讓承王府親兵用沉重的鐐銬將她鎖住。
司馬獨和廖光文圍住了鳳凝煙,與沈幽篁對峙著。
“這兒是寧南軍治下!誰敢帶走少帥!”司馬獨橫著眉毛怒喝,說著就要拔刀。
廖光文卻一把將司馬獨的刀柄按了回去,望著鳳凝煙,等她示下。
鳳凝煙讚許地看了廖光文一眼,微笑道:“守住南雍關,保護我父帥,我很快,就會回來。”
二人這才聽令,緩緩讓開道路。
鳳凝煙的餘光掃過沈幽篁得意洋洋的臉,雙手將粗重的鐵鎖鏈握得咯咯響。
現在衝動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暗哨已破,接下來南雍關麵臨防不勝防的攻擊。
她不但不能讓司馬獨和廖光文等將領被安上罪名,否則南雍關就沒有了守將,而且連她自己都必須盡快想辦法脫身才行。
沈幽篁見鳳凝煙為了保護其他人,果然不再武力反抗,以為完全掌握了鳳凝煙的弱點。
“走吧,鳳少帥。”他暗自得意,往門外走去。
從今天開始,還有什麼鳳少帥!
想到此,他笑得猖狂至極。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天崩地裂一般的爆炸聲,這一聲之後,緊接著,無數驚雷般的聲音接二連三炸響。
沈幽篁大驚,後退一步,險些碰到身後的高瞻,被其扶住。
“這是怎麼回事!”他一甩袖子,怒問道。
但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看了一眼高瞻,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這麼大的爆炸聲,而且響聲還這麼近,若不是敵軍炸城樓,那就隻剩下一種可能。
“火藥庫!”司馬獨臉色慘白,看了鳳凝煙一眼,就匆忙奔出去。
鳳凝煙走到門外,就見火藥庫的方向濃煙滾滾,還有爆炸聲不斷傳來。
她的心痛得難以形容,一把抓住沈幽篁的衣領,咬著牙喝罵:
“沈幽篁!你這個蠢貨!為了你一己私欲,到底要害死多少人!寧南軍守衛的是你沈氏的江山,你不知道嗎!吃裏扒外的狗東西!”
沈幽篁從驚愕中清醒過來,目光從漫天黑煙,回到鳳凝煙的臉上。
她的悲痛欲絕,怒不可遏,讓他竟有些反應不過來,甚至膽怯了幾分。
等他回過神,忙將鳳凝煙推開,理了理淩亂的領口,強自鎮定下來,恢複了王爺的威嚴。
“鳳凝煙!你如此辱罵本王,本王可以立刻殺了你!”
“我罵你若是能罵醒你、罵死你,千刀萬剮我都認了!”
鳳凝煙被承王府親兵拉開,掙紮著吼道:“是你通敵賣國,是你把暗哨的位置告訴段流韶的!你根本就是想扳倒鳳家,獨攬寧南軍的軍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