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就見裴石走了進來,朝沈幽篁一拜。
沈幽篁從遐想中回過神來,抬抬手示意他起來:“裴石,你這次辦事得力,賞金五十兩。”
裴石聞言大喜,忙磕頭再拜:“屬下謝王爺知遇之恩,必當誓死效忠!”
沈幽篁見他在自己麵前不敢抬頭,表著忠心,也滿意地點了點頭。
花若雨見裴石得賞,忙在旁嬌嗔道:“王爺,這重新寫折子送入京城的主意,也有臣妾的一份功勞呢。”
沈幽篁也衝她溫柔一笑,拍了拍她的手:“愛妃的功勞,本王自然銘記於心,等回京後,必有賞賜。”
說罷,沈幽篁又示意裴石起身,裴石爬起來,仍是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沈幽篁的手指敲擊著桌麵,慢條斯理地道:“對於有功之臣,本王絕對不會吝嗇賞賜。不過眼下還有一件更要緊的事要辦。”
裴石忙道:“王爺有何吩咐,屬下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沈幽篁沉吟了一下,嘴角勾起了一絲陰冷的笑意:“此事確實非你不可。這件事若是辦妥了,這天下就是我們的了。”
裴石聽沈幽篁說得鄭重,忙道:“無論是什麼事,屬下一定辦好。”
而花若雨在旁聽了這句話,心中也是一陣激動,滿眼期待地看著沈幽篁。
沈幽篁招招手示意裴石上前,待裴石湊過耳來,便低聲囑咐了他幾句……
次日清晨。
龍牙關下,承王的親兵肅立成兩列,幾輛裝飾豪華的馬車停在路邊。
段華音由婢女扶著,身著天青色宮裝,發挽碧玉簪,眉眼清麗婉約,蓮步姍姍而來,見沈幽篁等在車旁,淺笑行禮:“承王殿下久等了。”
她經過精心妝飾的麵容在陽光下更顯清麗,眉橫遠岫,雙頰如緋,那絕色的容顏中還透著一絲隱隱的嫵媚,看得一旁的花若雨暗咬銀牙。
這南疆公主竟是如此美貌,比起鳳凝煙的傾國傾城之色,也不過遜色些許而已。
加上妝容和首飾的襯托,花若雨與之相比,簡直有些灰頭土臉的感覺。
沈幽篁伸手打開馬車後的車門,讓段華音登車。
“無妨,公主請上車,邊境苦寒之地,車馬稍嫌簡陋,望公主莫怪。”
他一貫對美女都是和顏悅色,溫柔體貼,全不像對著寧南軍將士時那般的盛氣淩人。
段華音目如秋水盈盈,笑著看了沈幽篁一眼:“承王殿下有心了,華音遠來是客,承王殿下能費心招待,華音已經很是感激了。”
沈幽篁輕笑,凝視著段華音的嬌豔麵容,柔聲道:“公主金枝玉葉,國色天香,若是哪裏磕碰了,本王可要心痛的。”
這幾句交談落在一旁的花若雨眼裏,卻是兩人笑語親近,眉眼傳情,令她心中嫉妒、恨意如火焰般糾纏燃燒。
鳳凝煙已經搶了她看中的沈淩絕,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南疆公主,居然也要勾引她的夫君!
段華音的餘光微微從花若雨臉上滑過,卻像是沒有留意到她嫉恨的目光。
她抿唇微微一笑,對沈幽篁道:“承王殿下,既然一切都準備妥當,咱們就上路吧。”
沈幽篁忙命婢女好生攙扶公主,等車簾落下,香風卻飄散在他的鼻尖,他不禁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