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附和之聲也更多。
“是啊,晟親王謊稱煜王和王妃遭到毒手,焉知不是篡奪煜王和王妃的功勳?若沒有這功勳,他如今豈能當上晟親王,又豈能坐上監國的寶座?”
沈羽蘇站在離臣子們略遠的地方,望著他自己沒能守住的監國金座,耳聽那些大臣悄聲議論,露出淡淡的微笑。
他轉過身,就看見沈幽篁臉色鐵青地站在殿外,剛才那些議論,他應該都聽見了。
沈羽蘇遠遠看著沈幽篁,昂首說道:“諸位大人還是不要在這裏妄自揣測,既然先前有人說煜王殿下生還,相信很快就會回京,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他這話雖然是對朝臣們說的,但目光卻輕蔑地望著沈幽篁。
兩人的目光相隔那麼遠,但目光交接,毫不退讓,無形中給周圍的朝臣們帶來讓人窒息的壓力。
所有人都急忙列隊站好,躬身等候沈幽篁登上監國金座。
沈幽篁目光冷冷掃過剛才質疑他的那些人的臉,一個個全記在心裏,踏著沉重的步子,走上金階。
看見麵前的沈羽蘇,沈幽篁也知道,落楓鎮的瘟疫之災已經解決。
這次沒能讓沈羽蘇死在那裏,竟然成就了他立下功勞,京城內外人人傳頌,對於沈幽篁來說,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沈羽蘇對沈幽篁也沒有了往日的恭敬,他傲然而立,看著別處,正眼都不瞧沈幽篁,這態度讓沈幽篁更怒。
朝臣們本來都有本啟奏,見這情形,不禁麵麵相覷,哪個也不敢第一個出列奏事。
沈幽篁心情糟糕透頂,冷冷看著下麵的朝臣們,說道:“剛才本王進殿之前,諸位大人不是還議論得熱鬧嗎?怎麼現在卻不說話了?”
幾個大臣急忙出列,奉上奏折,但說的卻都是不輕不重的事。
就在這時,忽然聽見殿外傳來穩穩的腳步聲,拂塵擺動,一名太監闊步走進殿中,手裏捧著聖旨,卻是貴妃跟前的江陶公公。
但如今,江陶已經換上了紫色的太監服,那就意味著他已經升做正四品太監總管。
江陶麵帶微笑,高聲說道:“皇上有旨,請晟親王、瑄王殿下接旨。”
沈幽篁見這情形,不禁咬了咬牙,走下金座,和沈羽蘇並排而跪,率眾臣拜倒接旨。
江陶望著沈羽蘇,微微一笑,以示恭敬,便展開聖旨念了起來。
“瑄王沈羽蘇忠君愛民,治療瘟疫有功,公德為萬民傳頌,朕心甚慰。而瑄王年已及笄,當出宮開衙建府,賜皇城東南崇觀苑為瑄王府邸,奴仆三百,黃金千兩,白銀萬兩,欽此。”
羽蘇一聽,歡喜得高呼萬歲,叩首接旨。
倒不是因為金銀多少,而是因為皇城東南的崇觀苑與煜王府的西門離了不過兩條街,能靠著二哥的家開衙建府,才是羽蘇最開心的事。
而後雖然不能長居宮中,和生母宣婕妤相見,但他人大了,心也大了,又豈能像個孩子似的始終跟著父皇母妃在宮裏生活呢?
這樣的賞賜,讓沈幽篁眼紅不已。
所有人看著沈幽篁的目光也都不大一樣了,畢竟沈幽篁雖然封了晟親王,卻連新的府邸都沒有,當時為了討好他,那些大臣聯名上奏,卻被皇帝在病榻上罵了個狗血淋頭,駁回了奏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