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段流韶已躍上擂台,負手而立,冷冷看著那幾個南疆武將,滿臉的不悅。
那幾人渾身酒氣,隔著幾排人,都能聞見,鳳凝煙才知道他們是喝多了。
但剛才的話,就算有借酒裝瘋的原因,但他們言語中羞辱大玥太子妃,這可是眾目睽睽,無從抵賴。
幾人見段流韶親自來了,才清醒了幾分,噗噗通通地跪在他麵前。
段流韶一腳踹在台上那個武將的肩頭,直踹得那人一個跟頭翻下台去。
“本太子出使大玥,為的是華音公主和親的事,如今和親在即,你們身為南疆使臣,竟然在大玥國都鬧事,丟盡了南疆的臉!”
見太子動怒,那些南疆武將哪敢反駁,磕頭如搗蒜,不斷求饒。
段流韶對隨行的桑懷玉和蔣崇明喝道:“把他們押回去,從重定罪,以儆效尤!”
站在人群裏的鳳凝煙,聽段流韶這麼說,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雖然不過是口舌之爭,也沒有打起來,更沒有大玥百姓受傷,但段流韶考慮到段華音和親的喜事,斷不能讓這些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重重懲處,自然是為了向大玥皇帝,或者說向太子沈淩絕交代。
倒是個聰明人。
蔣崇明立刻帶人將幾個武將拿下,五花大綁地押走。
段流韶正要轉身,餘光卻瞥見一旁那位手握長槍的少女,他心裏驀然一驚,轉頭看向她。
那姑娘手裏不過是尋常木棒所製的長槍,可段流韶恍惚中,卻覺得那杆槍閃爍著銀色的光芒,分明和鳳凝煙的鳳鳴槍一模一樣!
而那姑娘的身段,身穿勁裝的英姿颯爽,以及她怒視南疆武將背影的目光,果然有幾分鳳凝煙在戰場上目空一切的霸氣。
段流韶心中一動,不禁轉身從兵器架上取下一杆類似於他的蟠龍碎月刀的長刀,回望那姑娘,目光裏竟不覺透露出一絲溫柔。
“我段流韶,挑戰姑娘。”
那辮子姑娘回過神來,見對方是位貴氣十足、容貌出眾的翩翩公子,不禁生出一絲歡喜。
但既然是擺下擂台,自然要對方贏得過她,她才能托付終身。
她便也不多說,槍尖一指段流韶,冷聲道:“那就來吧!”
話音沒落,她手裏的長槍便逶迤而去,直刺段流韶麵門。
鳳凝煙心中一凜,如此直接的招式,仿佛是生死相搏,不知道的,還以為那姑娘跟段流韶有什麼深仇大恨呢!
這個舉動,讓台下南疆護衛也都嚇了一跳,不禁圍上前來,卻被桑懷玉擋住,不讓他們插手。
段流韶雖然在南雍關下戰敗,但是他本身自幼練武,若說單打獨鬥,那個姑娘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但問題是,他看著那姑娘,眼前卻都是鳳凝煙的影子,怎麼肯下狠手。
打來打去,他不過是在拖延時間,要麼避讓,要麼膠著,半分不舍得真打,生怕傷及那姑娘毫發。
如此,百來個回合鬥下來,那姑娘不能取勝,段流韶又顯然沒有盡全力,也絕不會敗下陣來,姑娘便急了,一頓猛攻。
她手裏長槍使得倒是利索,動作飛快的時候,眾人就隻能看見一條白練上下翻飛,心都懸到了嗓子眼。
蘭珠和阿遙也都捏了把汗,覺得這姑娘的武藝果然不凡,難怪這麼多天無人能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