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淩絕拉住鳳凝煙走上樓,關了門,才訓斥道:“明知道自己有孕,怎麼還接管六尚局的麻煩事?每日奔波於後宮和太子府,雖是坐轎坐車,可是也容易動胎氣的啊!”
鳳凝煙見他緊張成這樣,笑了笑:“我可是習武之人,哪有那麼弱不禁風?禦街又直又平,還能把我顛下來不成?”
沈淩絕見她嬉皮笑臉,全不把肚子裏的孩子當回事,不禁氣惱。
“明日我去跟太後說,讓她把宣妃娘娘舉薦給貴妃,你不必再去。宣妃是羽蘇生母,如今又晉了位份,足以協理六宮。”
鳳凝煙聽了,一瞪眼:“我都已經答應了,也跟六尚局各局說明日一早要點卯,突然換了宣妃娘娘,你這是公然讓我下不來台啊,還不知道旁人怎麼猜測。”
沈淩絕板著臉,一言不發。
鳳凝煙見他態度強硬,自己先軟了幾分,拉住丈夫的手,撒嬌道:
“相公……你看,我自從懂事以來,就一日沒有閑下來過,即便做了你的王妃,府裏宮裏邊關,大事小情不斷。如今突然讓我在府裏靜養,和禁足有什麼區別?我這命是勞碌命,越忙越精神呢。”
沈淩絕白了她一眼,轉過臉去。
鳳凝煙隻好轉到另一邊,晃著他的衣袖:“再說,那農家的孕婦,便是臨盆那天還在莊稼地裏做農活,生下來的孩子個個結實健康不是?皇家的孩子體弱,莫不是和孕婦嬌生慣養有關?”
“你!”沈淩絕瞪著她,終究拗不過,刮了刮她的鼻尖,“強詞奪理。”
鳳凝煙燦爛一笑,依偎在他懷裏:“你答應了,是不是?”
沈淩絕實在拿她沒辦法,便提出一個條件:“答應是答應了,但要立下個規矩,五日點卯一次,不必天天早上都起早。另外,我命人將母妃的關雎宮收拾出來,你就在那裏處理六尚局的事務,接見女官,若是疲憊,也好有個舒適的地方休息。”
鳳凝煙見他讓了這麼大一步,還想得如此周到,哪有不依的道理。
她退後一步,欣然屈膝領命:“臣妾遵命。”
沈淩絕見她這樣,不禁莞爾一笑,將嬌妻扶起來,手已自然地落在她小腹上:“才一個月,我已等不及要見他了。”
鳳凝煙覺得肚子好癢,笑著將他的手拿開:“要是那麼容易,還有什麼十月懷胎之苦?你們男人啊,就知道闖禍,受苦的都是女人。”
“好娘子……”沈淩絕聽了鳳凝煙略帶埋怨的話,不禁內疚,將她抱得更緊,“你辛苦了。”
鳳凝煙依偎在丈夫懷中,心裏隻有幸福滿足。
……
晴了兩天,京城的雪大部分都融化了,那國風尚賓苑裏,也打掃得幹幹淨淨。
段流韶一行的南疆使團已經開始準備離京事宜,畢竟南疆公主已經被立為太子側妃,段流韶也算是放下心中大石。
何況他還得了秦漪這個與鳳凝煙有幾分相像的小美人,心中那相思之苦也算是得到了慰藉。
這夜二人在夜市上買了不少新奇玩意兒回到天相樓,段流韶就泡在熱水裏,秦漪則站在浴桶外,體貼地替他推拿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