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典言驚慌了一瞬,便恢複冷靜。將梅子幹包起來,放進自己的袖袋中,看著裴禦醫笑容得意,開口道:“多謝裴禦醫,事成之後,我必定在娘娘麵前替你請功。”
“唉,請功就不必了,隻盼著冷典言念著我一點好,以後有什麼事情能幫襯我一二那便是極好的了。”
冷典言臉上也帶上了點笑意。
有了這梅子幹,隻要將蘭珠隨身攜帶的放梅子幹的荷包換掉,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害死鳳凝煙了。
除掉這個心腹大患,到時候貴妃娘娘必定會很高興,那冷典言的尚宮之位指日可待。
“裴禦醫也說,如今我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若是能幫上裴禦醫,下官自然不會推辭。”
兩人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各自離去。
沒過多久,貴妃蓋了鳳印的旨意就傳到了六尚局。
貴妃說徐尚宮年邁體衰,已經不堪重用。斥責她這段時間無作為,使得六尚局頻頻生亂,不僅有違她協助太子妃的囑托,更是膽大妄為欺太子妃年輕,處處刁難。
貴妃罷了徐尚宮的尚宮之位,由姚司正代為行使尚宮職務,輔佐鳳凝煙管理六尚局。
鳳凝煙接過旨意,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本來還以為還要跟徐尚宮這個六尚局裏最後一個釘子鬥上一鬥,沒想到貴妃竟然這麼快就將徐尚宮棄之不用了。
她不不知道該誇貴妃處事果決,還是該道一聲好狠的心。
徐尚宮替貴妃賣命,忠心耿耿,即便鳳凝煙如此恩威並施、展現實力,徐尚宮都沒有動搖分毫。
而貴妃卻這般輕易的就把人給棄了,還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徐尚宮一人身上。
此時此刻,對於老邁的徐尚宮,鳳凝煙竟不由生出一絲同情。
旨意很快就傳達了下去,如今徐尚宮被拿下,六尚局最後一點壓力都被挪走了,大家都十分的開心,終於可以放心大膽的跟從太子妃了。
大家也替姚司正高興,紛紛祝賀。
關係好的知道她被徐尚宮壓了這麼多年,如今終於熬出頭了,說是“暫代”尚宮職務,但是誰能說,她將來不能從“代掌尚宮權力”變成“執掌”?所以和姚司正熟絡的女官都嚷嚷著叫她擺酒慶賀一番。
相比旁人的高興,姚司正就內斂冷靜得多。
她從來不和徐尚宮為伍,又跟貴妃素無私下來往,貴妃為什麼要從這麼多人裏提拔她?
她可不信資曆這種東西,宮裏頭升遷靠的是上頭貴人的青眼,資曆這種東西能讓她混到今日的司正,已經是她們家祖墳上冒青煙了。
正五品的尚宮,哪怕是暫代,也輪不到她啊!
天上不會掉餡餅,越是想不通,越是忐忑,姚司正又怎麼高興的起來?
對比起歡欣鼓舞的六尚局一幹人等,冷典言站在角落裏就冷清的多了。
她麵朝人群,所有的精力卻都專注於蘭珠腰間的荷包,記住了荷包的每一個細節。
鳳凝煙軍中長大,樸素慣了,蘭珠受她影響,也不愛奢侈。
那荷包無論是用料還是繡工都簡單的很,讓冷典言心中大呼“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