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凝煙臉頰發燙,難得露出帶著羞怯的神情,猶猶豫豫地張開嘴巴。
沈淩絕便弓著身,手指在她軟綿豐潤的唇上輕輕塗抹描繪。
鳳凝煙心說這抹的時間也太長了吧。
可嘴唇在別人手指前,動來動去的若是塗抹到唇外就麻煩了,隻得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
沈淩絕兩眼冒著幽光,黏連在鳳凝煙唇間,心裏一直在拔河:親,還是不親。親吧,害怕壓不住邪火誤了時辰,不親吧,美色當前又有些舍不得。
被鳳凝煙扯回神的時候還有些意猶未盡:“我再幫你把眉描一遍。”
說完,徑自拿起螺黛。
鳳凝煙無奈,隻好仰著臉讓他描畫。
沈淩絕習武之人,手腕有力,又學過繪畫,描起眉來倒是又快又穩。
夫婦二人難得有此興致,眉目傳情,欲罷不能。
鳳凝煙嬌嗔一聲:“還不去乾元宮?再不去,父皇都起駕了。
沈淩絕心知自己耽擱了,對鳳凝煙道:“要不你就別去六尚局了,免得誤了時辰,到時候叩見父皇和太後,獨你這個該站在前頭的人沒趕到,就太顯眼了。”
鳳凝煙莞爾,剛剛被沈淩絕親手描的眉舒展如多情柳葉,剛剛被沈淩絕親手塗的唇勾起如爛漫新月。一瞬間,色授魂與。
“放心吧,我不會耽擱,很快就會過去。”
鳳凝煙說完,留下懊惱的後悔沒有親下去的沈淩絕跑了。
半刻鍾之後,鳳凝煙已經端坐在六尚局工房內,手拿名冊,挨個點名。
六尚局裏尚級以上的女官都到了,獨缺姚司正。
眾人心中納悶,如此重要的日子,姚司正哪裏去了?
此前太子妃就頻頻警告她們今日無論如何不能出岔子,姚司正一直都是穩當的人,怎麼臨到頭卻不見人影了?
回想起當初的徐尚宮,眾女官心裏都有些浮躁,唯恐這節骨眼上還有人要跟太子妃打擂台,連累到她們。
鳳凝煙端坐在上麵,卻絲毫不見急躁和怒意。下麵的人這才安穩下來,向來姚司正的去向太子妃多半是知道的,說不定就是被太子妃派出去辦差了。
又過了一會兒,姚司正扶著一個形容憔悴卻穿著尚宮禮服的老人慢慢走了進來。
女官們注意到她們的時候,她們已經站在門口了。背對著門外的燈火,又裏屋裏的燈光太遠,一時間看不清五官,都有些詫異,什麼時候六尚局又有尚宮了,怎麼她們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待二人走進屋內,眾人這才發現,那些著尚宮禮服的老人竟然就是徐尚宮!
眾人都知道徐尚宮是貴妃的人,因為多次給太子妃使絆子,已經被撤掉了尚宮之位,她怎麼敢今天這種日子堂而皇之的穿著尚宮才能穿的禮服出現在這裏?
頓時一屋子的人呼吸都停了。
鳳凝煙看出眾人想法,笑道:“徐尚宮是宮中宿老,多年來為我皇家鞠躬盡瘁,雖前些日子出了些紕漏,但是也不能抹消掉她的功績。如今小懲大誡已畢,六尚局還需要徐尚宮這等經驗豐富的長者主持,本妃便請命為徐尚宮官複原職,請她再回六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