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妃沒想到貴妃竟然如此肆無忌憚,一下被打得歪了身子,半天回不過神來。
她縱然是不得寵,好歹還有一位皇子可以依仗,太後和當初皇後都給她三分臉麵,何曾受過掌摑?
卻聽貴妃仍厲聲喝罵:“你巴結皇上,巴結太後,你以為這樣就能越過本宮嗎?本宮告訴你,本宮一日是貴妃,你就一日是本宮腳下的奴才!”
宣妃默默的聽完,默默的直起身,心裏那股不平之氣,隨著淡淡的笑容而散去。
她態度平和地道:“貴妃娘娘莫要以己度人,臣妾入宮比你早,如今有兒萬事足,除了求太後和皇上給瑄王主持婚事之外,再無其他目的。臣妾年紀大了,不比你們年輕人野心勃勃,豈會想要越過誰去?等到瑄王婚事了解,臣妾便會閉宮不出,吃齋念佛,貴妃就把心放在肚子裏。”
貴妃沒有想到宣妃竟然敢頂撞她:“你何德何能?不過是借著本宮被冊封的東風才封了妃,竟然敢不把本宮放在眼裏,頂撞這麼一大篇的話!”
宣妃充滿諷刺地直視貴妃:“貴妃娘娘,你錯了,臣妾被晉升為妃是因為瑄王在晟親王作亂之時,暗中襄助太子殿下,平反了太子和太子妃冤情,撥亂反正。”
“瑄王穩固朝綱之功,難道抵不上一個妃位?倒是貴妃,你有今天本來就是依賴於太子和太子妃的扶助,如今你還記得初心嗎?”
被如此搶白一頓,貴妃又驚又怒,氣得吹胡子瞪眼,宣妃卻已經不想再理會她,傲然離開了。
貴妃站在冷風中,麵色卻因為氣怒,漲得通紅。
來不及發泄出來的鬱氣堆積在胸口,如一塊巨岩一般壓著她,讓她呼吸重的如同風箱。
蓮衣忙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貴妃:“娘娘何必跟一個小小的妃子置氣,她育有一子尚且隻能得一個妃位,待到娘娘的小皇子出生後,她可是拍馬不及了。”
貴妃正有氣沒地方撒,蓮衣湊上來勸說,正好碰到她氣頭上,又豈能善了?
貴妃反手就是一巴掌,蓮衣被打得腦袋一懵,急忙跪在地上,連聲稱“奴婢該死”。
絮兒也嚇了一跳,連忙跪下,頭埋的低低的,不敢多言。
蓮衣求饒也沒有用,隻好任由貴妃拳打腳踢,死死咬牙忍著。
貴妃發泄了一通,回到宸鳴宮後,就感覺肚子有些不適,又請裴太醫看了一回。
這一頓折騰下來,等到貴妃歇下,已經醜時過半了。
見貴妃歇下,絮兒才悄悄來到蓮衣的房間外麵。
“叩叩叩……”
伺候蓮衣的宮女正在打盹,聽見敲門聲頓時有些嘟囔,這大半夜的,誰這麼不開眼的來敲門啊。
將門打開,借著門外掛著的宮燈一看,竟然是大宮女絮兒,立刻麵色一改,擠滿了笑容,側身將人讓進來道:“絮兒姐姐,您怎麼過來了?”
絮兒問:“蓮衣睡了嗎?”
蓮衣聽見外麵的動靜,問了一聲:“誰在外麵?”
等絮兒循聲進去的時候,蓮衣已經換了白色裏衣,頭發也散了,看來是準備要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