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幽篁不耐煩的揮揮手,並沒有說什麼。
裴祖還想再求,花若雨拉拉他的衣角,對他使了個眼色。再見沈幽篁已經眼睛半閉,不想再跟他交談的樣子。
裴祖無法,隻好行禮告退。
花若雨一直將他送到角門門口,微笑道:“放心吧,裴太醫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此前你也為我們聯絡貴妃,功不可沒,王爺一定會用你的。”
“當真?”裴祖見花若雨點頭,這才放下心來。
花若雨目送裴祖離開後重新合上角門,回到沈幽篁身邊複命道:“王爺放心吧,不管沈淩絕想放什麼長線釣什麼魚,魚餌都沒用了。”
沈幽篁滿意的將花若雨攬到自己懷中:“你可真是本王的解語花,沒有你,本王該怎麼辦?”
花若雨媚眼如絲的按住沈幽篁的嘴唇道:“將來王爺成事了,不要過河拆橋忘了若雨就好。”
“忘了誰,也忘不了我的大功臣你啊。”
沈幽篁信誓旦旦的保證,至於這句話誰信了,那就沒人知道了。
至少這一刻,兩人之間是融洽的。
與此同時,太子府的馬車停在了宮門前。
段華音依依不舍的下了馬車,想要再和沈淩絕再待一會兒,拉著沈淩絕的衣袖不放。
沈淩絕卻一點都不想與她依依惜別,硬生生從她手中抽出袖子道:“早朝要來不及了,有什麼事情等以後再說吧。”
語罷,毫無留戀的走了。
段華音一直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重重飛簷廊柱之後,臉色變了好幾次,最後才維持住溫婉柔弱的樣子,上了去太後那兒的軟轎。
太後對段華音早沒有先前的熱切了。
鳳凝煙有孕,她便不急沈淩絕的子嗣了。現在正值多事之秋,一切以穩為重,最怕平添波折。何況,沈淩絕很快就要登基稱帝了,將來什麼世家貴女沒有?一個小小的南疆公主,便不夠看了。
太後興致索然的問:“今兒怎麼突然想起來給哀家請安了?”
段華音乖順的道:“昨兒聽聞宮中走水,十分惦念太後的身體。早上侍奉太子殿下上朝,特意求了殿下帶我入宮。哪怕聽聞太後無恙,華音也要親眼看到太後才能放心的。”
“你有心了。”太後皺眉,聽出段華音話中的意思,豈不是說昨夜太子留宿在她那裏了?
太後十分意外。以前她拿身份壓著鳳凝煙低頭,沈淩絕都陰奉陽違的不寵幸段華音。現在她和皇帝都不過問沈淩絕後宅裏的事情了,怎麼反而段華音承寵了?
太後不喜歡段華音的小聰明。
以她在後宮多年的經驗,往往這種自持小聰明的女人最是貪得不厭,安分的很。麵對這種人的時候,太後總是習慣使然要比麵對旁人多想一些。
就比如……段華音是不是特意拐著彎告訴她,昨夜沈淩絕在沛雪殿留宿了?
太後本不想管,轉念一想,鳳凝煙懷著身孕不說,還要管理六尚局,為沈淩絕出謀劃策,事情已經夠多了。何況本身又是仁厚的性子,明明不待見段華音,卻沒有短了段華音什麼,甚至還允許這個側妃隨意出入皇宮和太子府,也太優容了一些。
太後便改了主意,決定替鳳凝煙敲打敲打這段華音。問道:“絕兒竟留宿沛雪殿了?太子妃如今懷有身孕,他也不管嗎?”
段華音忙道:“是因為太子昨夜批閱奏折太晚,本來宿在琳琅閣書房,可書房陰冷,輾轉反側,又不好半夜去叫醒太子妃,所以來了沛雪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