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段流韶竟然奪走了天命玉璽!”
沈幽篁惱怒地回身,再次一腳踹倒了那個報信的兵丁:“原來,段流韶與本王結盟時便懷了異心。段華音利用本王的殺手,來遮掩她在太子府裏殺人的罪行,卻原來,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天命玉璽!根本無心推本王坐上皇位!”
沈幽篁罵完段流韶,轉瞬又罵起沈淩絕的無能。
“沈淩絕那個蠢貨,找到敏貴妃都沒拿回天命玉璽,卻讓段流韶兄妹把天命玉璽奪走了!如今,他倒是安穩當皇帝,就不怕天下易主嗎!大玥的江山,我看他能坐幾天!”
尹焱聽了半天,也沒聽出那兵丁到底犯了什麼錯,要被處死。
見沈幽篁罵的投入,背著手偷偷揮了揮,讓報信的兵丁與那被打的滿身傷痕的仆人一起下去了。
等到沈幽篁罵的氣喘籲籲沒了氣力,他好像也就忘了兵丁與下人的事情。
尹焱看到他這幅模樣,更加覺得沈幽篁不是當皇帝的材料了。
“王爺,咱們當務之急必須盡快聚斂財富、重整旗鼓。如今您心急天命玉璽旁落,剛剛登基的沈淩絕豈不更急?臣思量著,沈淩絕下一步肯定是要去攻打段流韶奪回玉璽。這豈不是我們的機會?”
沈幽篁陰惻惻的道:“機會?這算什麼機會?”
這時候他倒是分外懷念起花若雨來。
花若雨雖沒有什麼大智慧,但事實上,損人利己的主意層出不窮,即便是絕境中,也能幫他不少。
何況,還能陪他尋歡作樂,安撫他的情緒。
但是這個尹焱,卻隻會說一些人人都知道的道理,具體怎麼做,一個屁都放不出來,連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女人都比不上。
如今沈幽篁身在蜀地,雖性命無虞,但是穿的是會咬人的粗布麻衣,吃的是又老又硬的犛牛肉幹和熏肉,哪裏還有一點王爺的樣子?簡直和窮山惡水裏的土匪差不多。
而手下的人馬卻伶仃稀少,當初百倍十倍這個數量的時候尚且沒有成功,如今錢財沒有,人也沒有了,要拿什麼跟已經登基的沈淩絕鬥?
這樣的日子,倒不如還是王爺的時候死了算了,至少還有幾分體麵。
這時候外麵傳來一陣喧嘩,沈幽篁走到竹樓窗口,看見一位穿著短裙的夷族女子與一位夷族青年騎馬從外麵經過,後麵跟著仆從和武士,抬著一隻老虎和一隻野豬,鎮子上的夷族百姓夾道歡呼,好不熱鬧。
曾幾何時,沈幽篁自己也是這般風光燦爛,當真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如今卻躲在窮鄉僻壤,連未開化的蠻夷都比不上。
沈幽篁眼睛一眯,神情陰鷙地問道:“真是好派頭!那兩個人是誰?”
“那個女子是這個鎮子首領的女兒艾桑,另外一個男子是她青梅竹馬的表哥榮吉。”
尹焱是不會明白那青年男女又是哪裏招惹了沈幽篁,如實道:
“看來這二人是剛剛打獵歸來,收獲不小啊。人們這麼高興的原因是每次艾桑和榮吉打到這樣大型的猛獸就會舉行鎮子上的歡慶,通宵達旦,篝火不熄,共享這猛獸的肉。家家戶戶都會拿出自己家釀的美酒,鬥酒鬥歌鬥舞。可以說是這裏的盛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