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蘇幾步出了沛恩宮,立刻就看見了穿著女官服飾依舊難掩其風華的莊思婕,冷清清地站在廊簷下,等待宣太妃宣召覲見。
此時此刻,羽蘇才懂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是何種滋味,隻覺得她似乎是瘦了,又憔悴了,心口隱隱作痛。
他想要上前去搭話,但是莊思婕卻已經在路上打定了主意,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幾時見到羽蘇也不搭理的。
所以即便她已看見了他,卻還是冷著一張俏臉,讓最近飽食數頓閉門羹的羽蘇心有餘悸,不敢上前。
也是在這個時候,他才想起鳳凝煙讓他不要見莊思婕的話,頓時心裏有些憋悶,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委屈了起來。
進去稟告的宮女這時候也出來,言說宣太妃請莊典言進去。
羽蘇這個王爺可以不顧身份的出來見一個女官,但是宣太妃是不可能做的。
莊思婕朝羽蘇行了一個恭敬而疏離的禮,這冷冰冰的態度宛如一把刀,插在羽蘇的心間。
他眼巴巴看著莊思婕起身入內,一時間委屈與痛楚在心裏交織,竟有些頭重腳輕的感覺,不由身形晃了晃。
莊思婕將點心呈給芳若姑姑,微笑道:“皇後娘娘說這點心是宣太妃喜歡的,命下官送了一些過來。”
宣太妃優雅地笑著:“皇後娘娘有心了,也辛苦莊典言跑這一趟。”
“替皇後和宣太妃辦事是下官的福分,算不得辛苦。”
莊思婕進退有據,對答也十分得體,看在宣太妃眼裏,倒比她那個遇事不冷靜的兒子強多了。
羽蘇跟在莊典言之後,也進來了。
見莊思婕一副把他當成透明人的樣子,心裏受傷極了,就算怎麼想解釋,但念著鳳凝煙的吩咐,隻能緊緊閉嘴,也不能往莊思婕那邊看一眼。
二人這態度,倒弄的宣太妃納悶極了。
這是吵架了?可是羽蘇才出去多久,還沒來得及說上話吧,怎麼就吵起來了?
宣太妃暗自納罕,卻不道破,而是問:“還說不辛苦,莊典言似乎清減了些許。無論再如何忙碌,自己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要多愛惜才是。皇後娘娘有心提拔重用你,你且要顧惜著身子,才好報答她知遇之恩。”
莊思婕無法辯解,隻好稱是。
這時候,候在外麵的宮女又進來傳報,說是皇後到了。
宣太妃倒是很高興:“今兒沛恩宮可是熱鬧了。”說罷,迎了出去。
莊思婕一聽皇後也來了,便忙跟著宣太妃出了殿門,羽蘇卻落在最後。
鳳凝煙一下轎,就看見了跟在宣太妃身後的莊思婕和羽蘇,心中詫異,這二人怎麼也在這裏?
不過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她本來就是為了二人的問題而來,既然羽蘇和莊思婕都在這裏,順帶的把他倆的矛盾解決了豈不更好?
眾人依次落座後,宣太妃問皇後因何而來,鳳凝煙心念一轉,便笑道:
“皇上前些時候說等開春了,要陪本宮回寧南郡省親。本宮就想,上次羽蘇去犒賞三軍的時候,行程匆忙,也未曾好好看看寧南的好山好水,所以想來問問他,這次要不要隨我們一同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