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遙一聽見鳳凝煙的聲音,嚇了一跳,忙收斂了笑意,恭恭敬敬地道:“啟稟皇後娘娘,阿遙有大喜事稟報!”
待帝後宣召,她便興衝衝走進去,從袖袋裏取出幾封信,交給了沈淩絕。
沈淩絕一目十行看完了那幾封信,本來臉上帶著如釋重負的笑意,可看到最後,臉色突然冷了幾分。
阿遙一直看著沈淩絕的表情,此刻見他麵色一冷,不由內心惴惴,歪著頭瞧著皇帝的臉色,不敢貿然說話。
鳳凝煙倒是沒看沈淩絕是什麼臉色,她一聽有大喜事,還以為是莊思婕醒來了,就拉住阿遙問:“可是莊典言醒了嗎?”
阿遙搖了搖頭:“這個……還沒有……”
鳳凝煙愣了一下,這才望向沈淩絕,隻見沈淩絕正將那幾張信紙重新折好,納入了袖中。
她的視力向來不錯,隻這匆匆一瞥,便在沈淩絕折紙的時候看見了四個字。
“天命玉璽?”她又驚又喜,“天命玉璽有消息了?”
沈淩絕的笑意已替他回答了鳳凝煙的問題。
他說道:“不但有消息,而且是好消息。阿遙現在已經是講故事的好手,娘子若是不想費神看信,咱們夫妻倆就端一杯茶,讓阿遙來說一回吧!”
說著,便看了阿遙一眼,臉上雖然帶著笑,可是目光分明是冷的。
阿遙是多機靈的人,一看皇帝給她遞過來一個極為嚴肅的眼色,立刻就知道,這信上最後的內容,皇帝必定是不想讓皇後娘娘知道。
此刻帝後要聽她來講故事,而她也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了。
她便微微一笑,端起了說書先生的架子,讓蘭珠拿來一柄折扇,抬來桌案,站在了桌子後麵,扇子嘩啦啦一展開,說道:“上一回說到,南疆段賊厚顏無恥奪玉璽,華音毒婦報應不爽中劇毒。”
“卻說那段流韶,為了奪取天命玉璽,圍攻九天玄女洞,敏太妃為救子、媳,便交出了天命玉璽。”
“誰料她早有先見之明,在玉璽上塗抹罕見劇毒。段華音與侍婢婧月雙雙中毒,婧月當場慘死,段華音半邊臉容顏潰爛,毒入肌膚。”
她所說的這段事情發生時,沈淩絕和鳳凝煙早已乘著木鶴離開了迷霧山穀,因此並不知洞中詳情。
鳳凝煙隻知道敏貴妃交出了天命玉璽,但卻沒想到,玉璽上還有劇毒,毒死了婧月,還讓段華音毀容了。
聽到這裏,她心中大為快慰,念及死在段華音和婧月手上的徐嬤嬤、洛芸萱,她不禁道:
“果然是報應不爽!她爛了臉,必定也要戴麵具,每每在鏡中看見自己的樣子,豈能不想起洛姑娘慘死之狀?就算她心安理得,這樣的結局也必定讓她受盡噩夢折磨!”
沈淩絕又何嚐不恨段華音,徐嬤嬤是他尊敬愛戴的長輩,洛芸萱更是如姐妹如摯友,當他發現段華音是凶手的時候,若不是為怕打草驚蛇,早就殺了她。
不過,他知道如今的段華音沒有性命之憂,反倒是重新換了容顏,他卻是高興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