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一聽,麵子也有些掛不住:“你這丫頭,怎麼如此多心……哀家對你們三人都是一視同仁。隻是你們都是胡家的女兒啊!”
胡晴汐道:“是啊,都是胡家的女兒,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大姐姐和三妹妹記恨皇後,太皇太後豈能不知道?這毒針一計本是下下之策,所以一天之內就查出來了。”
“她們自知計劃不夠精妙,所以早就在嬪妾的房裏放了施咒用的小木人,寫了皇後娘娘的生辰八字,就是做好了事發後拿我頂罪、好讓她們自己脫罪的準備。”
“什麼?!”
太皇太後震驚無比,瞪著胡瀅雪和胡湘宜,問道:“是你們……故意陷害晴汐的?你們不但敢用毒害皇後、皇嗣,竟然連厭勝之術也用上了!件件都是死罪啊!”
她連連搖頭,實在不敢相信,這二人竟然如此陰毒,更如此愚蠢!
秦窈娘見太皇太後仍然質疑,便將寫好的審案手劄奉上,由蘇嬤嬤接過去交給了太皇太後。
胡晴汐和秦窈娘雙雙跪在太皇太後麵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盡說來。
太皇太後一邊聽著她們的話,一邊顫抖著雙手,翻過一頁頁紙張。
那白紙黑字,明明白白記述著胡瀅雪和胡湘宜勾連小太監小武子,在宮外購買毒藥、小木人,並指使宮女把木人放進胡晴汐房間;
以及她們以做繡品獻給皇後為由,讓胡晴汐動手做虎頭靴,今天又趁胡晴汐不備,將毒針紮進虎頭靴的鞋臉內的細節。
胡瀅雪和胡湘宜聽著二人的描述,猶如看見自己是如何犯案,這才知道,什麼蛛絲馬跡,都已經查明白了。
二人這才真正剛到驚懼,跪著前行到太皇太後鳳椅前,哭喊哀求道:
“太皇太後,我們年輕不懂事,這都是一時糊塗,好在沒有釀成大禍,求求您替我們求個情,救我們一命吧!”
太皇太後痛心疾首,指著二人就要痛罵,可是話到嘴邊,氣得嘴唇都發青了,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蘇嬤嬤趕緊給太皇太後撫胸口,胡晴汐也連忙上前,把參茶給太皇太後服下。
平複了半天,太皇太後的臉色才恢複過來,原本鑽了牛角尖,如今也覺得明白了幾分。
她握住胡晴汐的手問道:“是皇後讓你和秦良媛來的吧,皇後可有什麼話要對哀家說麼?”
胡晴汐低下了頭,柔和地說道:“皇後娘娘說,這一次她是逃過了一劫,但不會次次都這樣幸運。皇上本來回到椒房殿就要發落的,但皇後娘娘阻止了皇上,說榮嬪和嘉嬪給後宮妃嬪做了如此榜樣,該如何處置,她沒有經驗,還請太皇太後定奪。”
太皇太後聽了,怔怔歎了口氣,心裏明白,帝後是能處理,卻不處理,反而把人送到了潤暉堂來,就是給太皇太後留了顏麵,也給胡家留了餘地。
不然,按照宮規,犯下謀害皇後、皇嗣的罪過,以足夠淩遲處死,牽連族人。
見太皇太後有所感悟,胡晴汐趁機又道:“太皇太後,帝後向來是孝順您的,對胡家也從未有趕盡殺絕之心,往日種種,恐怕都是誤會。”
“誤會?”太皇太後抬起鬆弛的眼皮,冷冷掃了胡晴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