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潺吃痛,還是像牛皮糖一樣纏在蘭珠的胳膊上:“姐姐臉皮薄,我要是不替姐姐跟娘娘坦白,萬一姐姐錯過了好姻緣,豈不是我的罪過?”
鳳凝煙點頭道:“是啊,蘭珠,我不是告訴過你,會為你做主的。你自己的心,自己知道,你不說,難道讓我平白耽誤你一輩子嗎?女人的花季不過這幾年罷了……”
蘭珠聽了,知道鳳凝煙是真心為了她著想,不禁紅了眼眶:
“娘娘,我舍不得……求你再留我幾年吧,五年,就五年如何?至少讓我看著小皇子長大,為他多做幾件衣裳吧……”
鳳凝煙沒想到蘭珠竟如此固執,她拉著蘭珠的手,也是久久不舍得放開。
“傻丫頭,我必定為你安排一門近在京城的親事,不管何時,你和阿遙一樣,拿著我的令牌,想入宮就入宮,還能帶著你的孩子,來陪我的孩子玩耍、讀書,豈不更好?”
蘭珠哪裏聽得進去,嫁了人連娘家都難回,何況入宮?
一想到後宮的波譎雲詭,她的頭就搖得波浪鼓一般。
鳳凝煙拗不過她,隻好答應準她再留在宮裏五年。
這天夜裏,行宮的事情也傳到了皇宮裏,和昭儀的耳中。
聽說胡瀅雪和胡湘宜算計鳳凝煙不成,連事先安排替罪羊也沒能逃過鳳凝煙和秦窈娘的調查,和昭儀又是冷笑,又是憤恨。
“這兩個蠢貨,看著挺聰明伶俐,想不到竟真真是個草包!這麼點事竟然也能辦砸,還把人給搭進去了。虧我當初還期望她們倆能替我除掉鳳凝煙呢!想不到,竟然讓秦窈娘撿了個大便宜!”
迎雙苦惱地道:“是啊!娘娘為了置身事外,稱病沒有去行宮,誰知這兩個人竟然辦砸了這件事。太皇太後讓她們去暴室,怕是失望透頂,再不會理她們的死活了吧?”
和昭儀喝著寧神茶,目光冷酷。
“暴室是什麼地方?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太皇太後親口說‘永不赦免’,她們倆從此再無翻身之日了,往後再也不必提她們。”
迎月驚魂未定,不禁問道:“那娘娘現在豈非無人可用了?”
和昭儀笑了笑,陰惻惻地道:“那倒不至於,唯利是圖的人多得是。隻要不和鳳凝煙一心的人,都是咱們的可用之人。”
說著,她放下了茶杯,問迎月:“明日是不是太皇太後祈福的日子?”
迎月急忙應道:“是啊,娘娘怎麼問這個?”
和昭儀伸了個懶腰,笑道:“你們連夜替我準備行裝,明日天不亮,咱們就去行宮。”
她之前不去,是明知道胡瀅雪二人按耐不住,會在行宮對鳳凝煙動手,而二人對鳳凝煙動手,多少是因為和昭儀從中挑撥,令二人生出“不能讓鳳凝煙活著生下皇子”的念頭。
所以,為了避免再和二人有來往、牽扯,和昭儀借著生病為由,成功避開了這件事。
如今,既然該避的風頭已經過去,她又何必還困在這皇宮之中,眼睜睜看著秦窈娘等人發跡、晉升?
她進宮後就依傍太皇太後,所有人都知道她孝敬太皇太後,明日是太皇太後為國祈福的大日子,她又怎麼能不到場,錦上添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