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珠忍不住“噗嗤”一笑,扶著鳳凝煙向假山走去:“皇上必定是知道娘娘回宮,擔心娘娘,所以才跟來的。”
這句話,姚尚宮和秦窈娘也都聽見了,二人也是心照不宣地微笑對視了一眼,不管皇上如何寵愛娘娘,她們也都見怪不怪了。
若是皇上知道皇後回宮而不理不睬,那才叫奇怪呢。
沒等鳳凝煙一行人走到假山處,沈淩絕和景棋自知藏不住了,這才從山後麵繞過來。
眼見沈淩絕臉上露出一絲責備的神情,但更多的是擔心和寵溺的微笑。
“案子有頭緒了?”他走到妻子身旁,扶住了她的雙手,轉身相攜離開望月亭。
鳳凝煙笑道:“你不是已經在假山那邊聽了半天了嗎?恐怕你比我還清楚呢,何須問我?”
“還敢揶揄我?”沈淩絕又恨又愛地捏了捏她的手,板起臉道,“不經朕的允許,擅自離開行宮,皇後你可知罪?”
鳳凝煙無聲地橫了他一眼:“你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
兩人雖然是開玩笑,但鳳凝煙心裏還是有些自責的,解釋道:
“此人身份雖然未明,但多半可以斷定,他是在去年羽蘇和景棋那次大搜查之後才死在宮裏的。若他是太監和禁軍,早就有人稟報失蹤人口了。死者若是外男,恐怕事態嚴重,甚至和妃嬪聲譽有關,所以不想驚動大理寺,才帶姚尚宮和睿嬪一起來調查的。”
“你們做得很好,”沈淩絕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隻是你也該告訴我,讓我與你一起回來,也免得我那麼擔心。”
景棋在後麵趕緊插話道:“是啊,皇上批閱完奏折,得知娘娘回宮,立刻快馬加鞭趕回來,生怕娘娘有個閃失,還說屬下失職,要撤了屬下這個禁軍統領的官銜呢。”
鳳凝煙聽了,不由掩口一笑:“我剛才還跟蘭珠說你不會‘殃及池魚’,誰知你真把對我的不滿撒氣到景棋身上了。”
“哪有,為夫對娘子一百個滿意,可沒生氣,不過是心疼你來回奔波嘛。”沈淩絕溫柔一笑,“你別聽景棋的,我幾時要撤他?我器重他的很呢。”
帝後二人手牽手並肩回到了關雎宮,隻因鳳凝煙午膳還沒吃,不能再急著回行宮去,沈淩絕便陪她在關雎宮裏用膳。
此刻已經是日頭西斜,這頓飯就算是晚膳了。
而景棋和楚昭、阿遙等人卻沒有這樣悠閑的時光。
楚昭和阿遙兩人在回京後,就去了京兆府查最近失蹤的人口名錄,景棋則在禁軍營和內侍監兩處查找失蹤人口。
這樣大海撈針的查,也是不得已的法子,結果未必能查出什麼來。
所以沈淩絕和鳳凝煙最在意的還是葉柏苦驗屍的結果。
接近傍晚時分,葉柏苦和莊篤行一起從太子別院一間暫放骨骸的小房間裏走出來。
姚尚宮和秦窈娘已經在外麵等了許久,見二人走出,便忙迎上前去。
莊篤行施了一禮,道:“睿嬪娘娘和姚尚宮久等了,驗屍結果已寫好,二位可以拿回去向皇上和皇後娘娘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