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毛亂飛,嚇得迎月和迎雙不知所措。
“娘娘,您小心點,可千萬別傷了自己……”迎雙壯著膽子,去拿走了和昭儀手裏的剪刀,二人這才鬆口氣。
和昭儀咬牙切齒地道:“沈幽篁居然敗給了沈羽蘇那個黃毛小子!還敗得那麼慘,那麼快,真是爛泥扶不上牆……當初我怎麼竟瞎了眼……”
“娘娘,小聲……”迎月聽著外麵有腳步聲,忙打斷了和昭儀的話,便聽門外傳來胡晴汐的聲音。
和昭儀臉色一冷:“她來幹什麼,也是個沒用的東西……”
話雖這樣說,可和昭儀如今必須依附於太皇太後,縱然胡晴汐再“沒用”,她也是不敢將其拒之門外的。
胡晴汐進來時,迎月早把破枕頭藏在了櫃子裏。
隻是胡晴汐眼力甚好,床下沒收拾幹淨的鵝毛,還是被她看見了。
她目光飛快地在床上瞥了一眼,見到上麵少了一個枕頭,心裏也有了幾分猜測。
“昭儀姐姐,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她笑著問。
和昭儀正怒意難平,見胡晴汐的笑容,就十分紮眼,淡淡地道:“沒什麼,大概有些中暑。熙嬪妹妹不是留在潤暉堂幫太皇太後準備午膳嗎?怎麼回來了?”
胡晴汐道:“瑄王殿下凱旋回京,太皇太後要做東辦一場家宴為他接風洗塵,皇後娘娘定下了一個日子,太皇太後叫嬪妾來請昭儀姐姐去,商量一些細節。”
和昭儀哪有歡迎羽蘇的心情,不由更是怒火中燒,臉越拉越長了。
“後宮如今成立了女官署,太皇太後做東,隻需拿出銀子便是,細節部分哪裏需要我們去操心?”
她看著滿麵喜色的胡晴汐,話鋒一轉,柔和地笑道:
“妹妹這次恩科考試中了第二名榜眼,怎麼不見太皇太後為你設宴慶賀呢?你如此低調可就不對了,我聽說秦窈娘和長孫玉璃住的流韻軒,辦了一日流水席,是皇後娘娘出的銀子,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她說得雖和氣,但這話卻十分誅心,胡晴汐的笑容也漸漸冷卻,低頭淡淡地說道:
“這一屆的狀元、探花都出自流韻軒,且秦窈娘做妃嬪的時候就已經很得皇後娘娘歡心,屢屢立功,連皇上都高看她一眼,豈是嬪妾可比。”
和昭儀越發覺得胡晴汐窩囊,口氣更急促輕蔑了幾分。
“往日的事情不必提了,可是憑什麼連探花都有官職,妹妹這第二名的榜眼,帝後卻不聞不問?這不是選拔女官的考試嗎?本宮若是妹妹,就讓太皇太後當麵質問皇後娘娘,為何如此不公平,難道就因為胡家出了個胡漪方嗎?”
胡晴汐眼眸中閃過一絲寒冷的光芒,卻輕輕歎息一聲,自憐自艾地道:
“昭儀姐姐既然知道其中原因,就知道太皇太後也是為難的。當初的榮嬪和嘉嬪,已見罪與皇後娘娘,她不肯重用胡家人,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和昭儀心道,一個兩個都是爛泥扶不上牆!
她冷冷一笑:“妹妹啊,你是真能隨遇而安。秦窈娘聰明,做了女官,官居從四品,光宗耀祖不說,還能談婚論嫁。比咱們這樣深宮裏的女人強多少……既然你不能憑借考試離開後宮,怕也隻有和姐姐我一起,爭寵為妃這一條路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