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雨潺離了漓雨軒,和昭儀心情大好,連喝了一杯酒,還要讓迎月給她再斟滿。
雖然是一般的甜酒,但迎月也不敢放任和昭儀喝醉,畢竟上次和昭儀喝醉,鬧出了好大動靜,還好沒驚動帝後和太皇太後。
迎月和迎雙勸了兩句,和昭儀卻不以為然:“你們怕本宮喝醉?放心,本宮今日隻是高興,不會喝醉的。”
說著,她直接拿起酒壺自己斟了一杯,端起酒杯得意洋洋地笑道:“之前還一直擔心鳳凝煙會對蘭珠心軟,再讓蘭珠替換下雨潺,如今看來,鳳凝煙身邊再無可用之人了。咱們的計劃,終於可以實施!”
迎月和迎雙對視一眼,眼裏也露出陰森的笑意。
和昭儀惡毒的計劃,隨著雨潺的腳步,而離鳳凝煙越來越近,然而雨潺卻還懵然不知……
次日快中午的時候,雨潺和兩個宮女正端著給鳳凝煙洗漱的東西走進寢殿,阿遙就衝了進來。
鳳凝煙見了阿遙,也顧不得自己衣衫不整、臉也沒洗,就叫雨潺她們先退下,並囑咐小勤子將殿門關上,任何人不得靠近。
雨潺見了阿遙,心裏就“咯噔”一下,雖不知阿遙去吐蕃到底是為了什麼事,但看鳳凝煙不讓人靠近這種如臨大敵的陣勢,誰也能感覺出,阿遙一定帶來了什麼嚴重的消息。
正好鳳凝煙不讓雨潺她們幾個伺候,雨潺才有機會脫身,暗中將消息傳遞給和昭儀。
殿中,鳳凝煙坐在軟榻邊,讓阿遙坐著說話。
兩人離的很近,所以阿遙說得再小聲,鳳凝煙也聽得很真切。
阿遙低聲道:“我們在吐蕃國都先去調查了那個宮女娑蘿,得知她去年冬月裏病重,漢寧公主特許她回家中養病,還為她請了名醫。”
“一開始她的病情是一日不如一日,就在她的家人已經準備為她舉行葬禮的時候,她突然好轉,本以為是回光返照,誰料她竟然很快恢複如初。她的家人要去答謝名醫時,名醫卻已經悄悄走了。”
這匪夷所思的一場大病,著實透著怪異。
鳳凝煙眉頭緊蹙,語氣平緩地說道:
“她得病是在去年冬月裏,而那個時候她還隻是個宮女。這麼多年都隻是宮女,經過一場大病,回到吐蕃太後身邊,卻搖身一變成了公主……這場病,還真是來的怪,去的也怪啊。”
阿遙點了點頭道:“屬下也是這麼覺得,所以隨後就混入了吐蕃皇宮,這才打聽出,娑蘿病後回宮,忽然就變得聰明了很多,長袖善舞、八麵玲瓏,將吐蕃太後和國君哄得開開心心的,甚至就連王子索齊格都對她十分上心……而她和親的事情,就是她自己向吐蕃國君獻策的,還哄得吐蕃太後不舍地哭了一回呢。”
“病前病後,判若兩人。”鳳凝煙淡淡一笑,道,“看來真正的娑蘿已經病死了,是有人‘借屍還魂’,冒名頂替。”
“不錯!和昭儀的的確確是假的娑蘿。”阿遙咬牙切齒地道。
“那個名醫也有問題,查了嗎?”鳳凝煙接著問道。
“娘娘英明,那個名醫……確實有問題。”說到這裏,阿遙不由低下了頭,顯得有些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