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凝煙冷冷看著和昭儀道：“本宮看和昭儀臉色這麼差，怕她沒精神說出所有的罪行。阿遙，你打開這瓶子，給和昭儀聞一聞，提提神。拿穩了，千萬別灑在和昭儀的臉上了。”
和昭儀看著那碧綠的玉瓶，一瞬間就聯想到，她當初在寧南郡的溫泉別院時，用來毀鳳凝煙容貌的那一瓶“薄荷蘆薈晶露”！
她嚇得連連往後退，但是身後是兩個禁軍押著她，哪裏躲得開。
“不！不要！”她聲音都嚇得直發抖，“皇後！你……你不可以這樣對我！”
阿遙已經打開了瓶子，在和昭儀麵前晃了晃：“嘖嘖，好清新的薄荷蘆薈香味，這可是美膚養顏的好東西啊！和昭儀聞一聞看，是不是當初那個味道？”
和昭儀尖叫著，用盡全身的力氣往後退，縱然拗不開禁軍們的手，但能離那個玉瓶遠一寸也好！
“鳳凝煙！你不能這樣對我，你忘了我是你的親表妹！你忘了，舅父待我如同親生女兒一樣，我死在你手裏，他永遠都不會原諒你，死後也沒有麵目到陰曹地府見我娘！”
本來一頭霧水的沈淩絕聽了這話，才恍然大悟，明白眼前的和昭儀、娑蘿公主，原來是另外一個人。
“終於承認了嗎？”
鳳凝煙雲淡風輕的一笑：
“花若雨，沈幽篁叛逃時，你僥幸逃脫了追捕，那也算上天給你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可是你不知悔改，竟然費盡心思謀害吐蕃宮女娑蘿，讓杜三仙的哥哥杜樽為你易容成娑蘿的模樣，玩弄手段，卷土重來，妄想害死我和皇兒，坐上鳳位。”
“你的歹毒心腸，我父親早就知曉；你和吐蕃使團勾結，也已經真相大白。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拿誰來當擋箭牌！”
“不……”
和昭儀本來還心存僥幸，希望阿遙並沒有查明她的身份，現在聽鳳凝煙說得詳細，自知已經是窮途末路。
她目光轉而望著沈淩絕，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想起少女時代每個夢見沈淩絕的旖旎美夢，想起初見他的那一場夜宴上淋漓酣暢為他一舞，想起自己忍受了脫皮削骨之痛，隻為了回到大玥後宮，做他的女人。
一幕幕，清晰地從眼前掠過。
她悲哀地一笑：“沈淩絕，我花若雨一廂情願愛著你，你卻對我不屑一顧，所以我隻能殺了你在乎的人，才能讓你看見我的存在……如果當初在將軍府，你選了我，我就不會嫁給沈幽篁，又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鳳凝煙忍不住笑了。
前世花若雨倒是以不光彩的手段嫁給了沈淩絕，後來還不是攀龍附鳳，爬上沈幽篁的床？
“別再妄圖標榜自己了，花若雨，你從來就是一個為了爭名奪利、不擇手段的瘋子！”
花若雨聽了，也癲狂地大笑，紅著眼眶道：
“沈淩絕，你根本不知道我愛你愛得有多癡狂！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寧願犧牲自己的清白，換取你向舅父求婚……我忍受削骨之痛，回到你身邊，不奢望你最寵愛我，哪怕你能寵幸我一夜，不，哪怕你能溫柔的看看我，我死也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