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月同日死。白易軒,你何德何能能承受我這句話!?”心痛到麻木,卻未發覺毒已攻心。唇邊不斷溢出一口口猩紅。
“洛兒!”虞慕飛痛切心扉,一開始接近美人心懷叵測不假。哪知卻丟了自己的心,如今怎樣辯白才能使美人諒解。
“虞慕飛…昊王。那夜你是一直跟隨我的…還是在我出現在大虞國街市開始你便盯上了我?那出英雄救美的戲或許也是你設計之中的事?”洛兒哭笑,任由唇邊觸目驚心的猩紅流淌在胸襟。
洛兒目光呆滯,雙手胡亂揮舞,一步步往後退。絲毫不知身後便是懸崖峭壁,萬丈深淵。
那茗夏眼尖,一個飄閃,便來到洛兒眼前。一臉的陰笑,塗滿猩紅的蘭蔻一手撚過洛兒的下巴。
其他人見狀,正欲上前阻止。哪知狼群四起,紛紛將他們困住,將他們與洛兒分離開來。
那白易軒哪裏還見得洛兒掉入天女宮手裏,立馬握緊佩劍殺向狼群。隻覺耳邊風聲一變,白易軒四周紛紛被三十多個黑衣人團團圍住,將他與狼群分隔開來。那黑衣人用了一陣哨聲,便搞亂了那陶笛聲。那野狼時而清醒,一時受控。性情大變,便露出殺人的凶狠,猛朝獵物撲去。
茗夏見救援者變多,時間緊迫。便逼近洛兒,一步步推著她往後退。
“你真以為自己是天女麼?”陰狠聲在耳邊低語。
“我從來沒覺得自己是天女。”
“哦?你果真這麼認為?”嗤之以鼻,“可是倘若不是你的出現!姥姥會將我視之不理麼?我本該是天女!我苦苦學藝二十年才得到姥姥的賞識。可是你出現了,你奪走了姥姥所有的注意力!憑什麼就判定你是天女?!論武功,你本門功夫尚淺。論姿色,我們相差毫厘!不過如此近距離看你,倒也長得國色天香,難怪惹得那昊王與黑壇教教主爭奪你。隻是可惜…”哼聲冷笑,一臉鄙夷。“姥姥讓我來尋你,將你帶回去。倘若你死了,那她還會承認你是天女麼?”
“我不會和你爭天女之位。如若你喜歡,你拿去便是。”洛兒心如死灰,腳下一滑,耳聞腳下碎石滾落,方知已在懸崖邊緣。
“可是隻有你死了。姥姥才會對你死心。她才會立我為天女!”茗夏嫣然一笑,隨後拿起匕首朝著洛兒的胸口一刀刺去。
洛兒隻覺胸口猛然一疼,劇烈的痛楚立馬刺激著周身神經。“死了也好…死在你手上也好。”淒然一笑,便使出全身的力氣從那匕首裏抽離。
茗夏倒略有一驚,沒料到洛兒有此舉。
運足僅存的體力,洛兒宛然淒慘冷笑,輕輕墊起腳尖往後靈空一躍。隻見皎潔的月光下,回旋的狂風吹拂過洛兒絕世的容顏,那烏黑的發在風中淩亂舞動,粉色的衣裳滿是觸目驚心的猩紅,猶如一隻盛開到盡頭的海棠花隨著那風便要消失在夜空裏。
“洛兒你要做什麼!!!”白易軒驚恐地凝視著美人,見她懸在半空,忐忑不安。
“緣去緣來緣如水,花開花落終有時…”淡淡低語,淒涼一笑,黑色黯然的睦子透出絕望。洛兒痛苦地閉上眼,體內內力盡失。隻見懸在半空中那抹粉色倩影如一隻折斷翅膀的蝴蝶急劇跌入萬丈深淵。
白易軒見此,撕心裂肺,痛切心扉,欲飛身而下緊緊跟隨,無奈被黑壇教的黑衣人紛紛用力困住,動彈不得。眼見美人跌落懸崖,痛心疾首:“洛兒!!!”那哭泣呼喊聲久久在山澗裏不停回蕩。
陶笛聲一停,茗夏見已達到目的,眼下黑壇教的人手眾多,不好再趁機下手,冷眼一笑猶如閃電般便在半空中消失不見。狼群聽到那破處迷陣的哨聲,紛紛自殘倒下。
虞慕飛紫色的衣袍沾滿血腥,痛苦的眼,久久無法在震驚中驚醒。
隻有那火影不斷淒慘的鳴叫,在空中盤旋一圈,火速俯瞰飛躍進萬丈深淵,搜尋那抹墜落的粉色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