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山吃了兩口鹵菜,喝了一杯茅台,遂又點了一支煙,語態平緩的問道:“你覺得獵狐是個什麼玩意兒?”
“不是個玩意兒。”蕭正搖頭道。“是個勢力遍布全球,極具影響力的地下組織。”
“勢力的確大。能籠絡全球代表,也就聯合國能做到了。”陸大山抽了一口煙,表情從容的說道。“但在十年前,或者更早一些,獵狐並不是所謂的地下組織,而是一個有美國政府背景的機構。”
“這個我知道。”蕭正點了點頭。
“的確,不管怎麼評價,獵狐都不是一個上得了台麵的機構。即便與美國當局最親密時期,也得低調做人。但隻要美國政府承認,獵狐就擁有巨大的市場,能謀取巨大的利益。而在獵狐最風光的時期,也恰好是美國與華夏建交後最漫長的一段蜜月期。這段時間,獵狐打進了華夏,並尋求著在亞洲地帶的合夥人。東京的伊藤算一個。而另一個,就是商經天。”
“這麼說來,在當年,商經天的獵狐代表身份,是堂而皇之的存在?”蕭正詫異道。
“起碼在小圈子裏,是普遍之情的。“陸大山微笑道。“說起來,能成為獵狐亞洲代表,也是商經天走到今天的一個強大助力。在當時,不少人眼紅他這個位置。包括我。”
“你?”蕭正瞠目結舌。
“奇怪嗎?”陸大山莞爾笑道。“獵狐代表美國當局。而且獲得了美國賦予的許多額外權力。不管是光明的,還是黑暗的,獵狐都擁有令人羨慕的能量。當時美國與華夏正處於蜜月期,和獵狐合作,又或者說加入獵狐,本就不是一件值得隱瞞的事兒。反而值得炫耀。並且合乎法理。”
蕭正感歎道:“想不到獵狐還有這段曆史。”頓了頓,他又追問道。“那為什麼現在變了呢?甚至不惜殺了顏商,來保護自己的隱私?”
“不是商經天變了。而是獵狐和美國之間的關係變了。當然,也包括美國和華夏之間的關係。”陸大山笑道。“當一切合理合法的事兒變得敏感且脆弱時,就到了秋後算賬的時候了。這就是商經天麵臨的處境。也是他加入獵狐後,留下的後遺症。”
蕭正輕輕點頭:“這麼說來,商經天的確有理由幹掉顏商。雖然殘忍了點,但人嘛,誰不為自己考慮。”
“商經天也算是有經世之才的大人物了。他在二十多年前加入獵狐之時,就有所防備,一沒像伊藤那樣大肆利用獵狐的能量發展事業,二嚴格保密自己的獵狐代表身份。除了我們這些老家夥,外人根本不清楚他這一重身份。時至今日,他也做到了潛伏在黑暗處,隻拿好處不被殃及池魚。要不是這次顏商意外暴露,我想商經天也會慢慢抽離獵狐。畢竟,華夏實在沒有獵狐生存的土壤。商經天也不可能因小失大,公然與國策為敵。”
“所以就目前的情況來說,顏商死了,也算是商經天交出一份答案,也表明他的態度?”蕭正說道。
“在有心人眼裏,的確可以這麼看待。”陸大山笑道。“從今往後,獵狐在華夏就沒有任何生存空間了。這也是龍組需要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