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會靠窗的位置,可以一覽燕京璀璨絢爛的夜景。一座座聳立的大廈,一道道華貴的霓虹燈。無一不顯露出這是一座屹立世界之巔的國際都會。
從今晚開始,蕭正就算是成功登陸這座臥虎藏龍的城市,展開他人生的全新階段。
緩緩收回遊離的視線,蕭正端起桌前的高腳杯,像酒會上無數名流富翁那樣姿勢標準的品了一口。哪還有半分大塊吃肉,牛飲美酒的卑劣姿態?
活脫脫就是一個商界精英,上流人士嘛。
“蕭老板也是好酒之人?”坐在正對麵的常逸山微笑著。一如既往的保持著儒雅的姿態。
十年的華爾街之路,他見識了最陰暗醜陋的資本內幕,同樣,也學會了上流社會一切禮儀規矩。
可以說,即便讓如今的常逸山參與全球最頂級的盛會,哪怕是參加英國皇室貴族的晚宴,他也能表現得無懈可擊,滴水不漏。
生活,往往是人類最好的老師。而經曆,則足以令人脫胎換骨,煥然一新。
麵對常逸山禮貌的詢問,蕭正緩緩放下酒杯,微笑道:“愛酒。但不愛這種。”
說著,他指了指麵前一杯就數百元的紅酒。
“哦?”常逸山莞爾笑道。“那蕭老板喜歡什麼酒?”
“二鍋頭可以,茅台也行。但就不愛喝洋酒。”蕭正眼神平淡的說道。
“看來蕭老板愛烈酒。”常逸山微笑道。“據我所知,國外也有不少烈酒。其純度不比國酒茅台差。甚至口感更佳。”
“我說了。我不愛洋酒。”蕭正一臉輕鬆的說道。“口感再好,純度再高。也不喜歡。”
常逸山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是不習慣,還是毫無道理的抗拒?”
“重要嗎?”蕭正反問。
“如果隻是不習慣,我能理解。就像煙民,很少能習慣國外的烘烤型香煙。”常逸山笑道。“但如果是抗拒的話。蕭老板就略顯局限了。”
蕭正發現常逸山總能通過一個本來無關緊要的話題來進行攻擊。仿佛無孔不入一樣,令人防不勝防。起初的吃軟飯,此刻的喝酒問題。都隻不過是無心提起的話題,卻能被常逸山發揮到極致。
和這樣的人談話,難免令人感到壓力,怕稍不注意,又進了他的套子。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常逸山的心思未免太細膩。太較真了。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又何必刨根問底,找出不喜歡的理由?凡事太認真,豈非令人反感?
蕭正笑了笑,反問道:“個人喜愛也能聯係到局限上來?常先生或許太鑽牛角尖了?”
“見微知著。”常逸山不著痕跡的說道。“了解一個人的最佳途徑,就是通過這個人的細節小事。而不是通過這個人的自我介紹。介紹太主觀,觀察才能做到客觀。”
“言下之意,常先生想了解我?”蕭正似笑非笑的問道。
“你可以這麼認為。”常逸山含笑點頭。
“但我們才第一次見麵。”蕭正意味深長的說道。“你這麼追根問底,觀察我,研究我,會不會顯得不太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