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的氣氛頗為低沉,商瑤的臉色也並不如之前那麼從容。就連喝酒的動作,也明顯激烈了一些。
她舉杯喝下半杯紅酒,似乎並沒指望蕭正能給予他回答,眼神十分沉穩的說道:“顏商姓顏,是他母親,也就是我三姑的意願。而實際上,他並不像我和大哥顏登奎那樣,得到顏家的認可。”
“是沒得到你們爺爺的認可吧?”蕭正意味深長的說道。
“可以這麼理解。”商瑤輕輕點頭。
“即便沒有得到老爺子的認可,但終究是他的外孫,不是嗎?連你父親都派了一流高手暗殺我。難道老爺子就從沒打算過做點什麼?”蕭正抿唇問道。
“誰說沒做?”商瑤目光一沉,意味深長的說道。“蕭先生,你可知道當年是誰把你趕出軍營?薑將軍又是花了多大力氣,才把你保住?”
蕭正臉色凜然,聲線忽然變得低沉:“難道這一切都是老爺子在背後施壓?”
商瑤緩緩說道:“顏商為什麼姓顏?以蕭先生的頭腦,難道猜不出問題根源所在?”
蕭正抿唇說道:“你三姑的婆家,沒有你三姑想要的東西。”
“有。但不夠。”商瑤意味深長的說道。“在現今社會,隨母姓的,往往是男方入贅。”
“我又多了一個痛恨你們顏家的理由。”蕭正緩緩說道。“還是商小姐親手在拉仇恨。”
商經天派人暗殺他。顏老爺子摧毀他的軍人生涯。看來自己和老顏家還真是宿敵啊。
“往事已然隨風。以蕭先生的氣度,應該不會計較前塵舊事吧?”商瑤盡可能緩和氣氛道。“更何況,蕭先生當眾廢了我二哥。即便沒有我爺爺出手,你的軍旅生涯也很難維係下去。區別隻是薑將軍不用到處求人罷了。”
蕭正冷笑一聲:“如此說來,顏老爺子的手段也沒想象中驚人啊。連薑將軍這麼個前途並不似錦的老將軍,也玩不過。”
商瑤微微一笑,並不在意蕭正的諷刺,隻是緩緩說道:“我剛才已經解釋過了。他隻是爺爺的外孫。就像我父親也隻是派了個普通強者去暗殺蕭先生一樣。這件事從一開始,當事人就並未出全力。”
商瑤一直在傳遞一個信息:孫子和外孫的區別!
“真的有這麼大的區別嗎?”蕭正問道。
商瑤微微一笑,頗有些滄桑感的說道:“普通人家,一對兒女分家產。以一百萬為基準。二八分是正常。三七分是盡可能想一碗水端平。四六分,基本是極限了。連普通人家也難以做到絕對的公平。何況是真正的豪門?”
“連親生兒女都有這麼大的區別。遑論親孫與外孫?”商瑤尖銳而殘忍的敘述道。“更何況,蕭先生不會真以為資源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吧?”
蕭正微微挑眉,打趣道:“對於普通人而言,你們老顏家的資源豈非就是用之不竭?”
商瑤聽出蕭正言語之中的挖苦,微笑道:“林朝天搬動國家領導人給常逸山捧場。但也僅僅隻做了這麼一次。他會反複搬動國家領導人,給所有他看得上的年輕人捧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