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內，周所長親自審問一臉從容的李豐。
因為外甥的關係，他在一次飯局上見過李豐。壓根就是個不入流的小混混。屁本事沒有，牛皮倒是吹得響亮。可這一年不見，這小子似乎就長能耐了。非但敢跟自己叫板，進了審訊室也不像以前那麼膽戰心驚。好像跟回了家裏似的，那老神在在的姿態，看得周所長堵得慌。
啪。
周所長一巴掌拍在桌上，怒目瞪視李豐：“有屁快放，一會兒還得送你去拘留所。”
這話明顯就是恐嚇李豐，言下之意是，甭管你今天說出花來，這拘留所是進定了。要是不老實，還有從拘留所轉看守所的可能。就看你配合不配合。
臭小子敢挾持老子外甥。活膩歪了吧？
那邊外甥和劇組導演都在接受審訊，但待遇肯定不一樣。他外甥喝杯咖啡，抽兩根煙就可以走了。那導演估摸著也得在審訊室守大夜。和李豐一個待遇。
李豐從兜裏掏出香煙，笑眯眯的給自己點了一根，道：“周所長，我覺得您這話說的有問題。”
“什麼問題？”周所長板著臉說道。
門已經鎖好。坐在旁邊做筆錄的是所裏頭號格鬥高手。打區區一個李豐應該沒問題。關鍵還在於打了沒外傷，不讓人抓住把柄。
李豐太囂張，周所長必須整治他。不然以後哪裏還有威信可言？
“剛才的情況，您也了解了。我起初就是個勸架的。您外甥公眾場合打架鬥毆，還試圖調戲別人大明星。我出來打個圓場，還差點被您外甥給打了。您說，這事兒就算鬧到中央去。我也占理，對吧？”李豐微笑道。
“強詞奪理。”周所長沉聲道。“你拿筷子要戳我外甥，還對了？”
“防衛過當？”周所長給自己的行為定性。眼中跳躍著微妙的光彩。
在他進派出所之前，蕭總把全盤計劃告知給他。加上李豐多年來的混混經驗，應付周所長完全沒問題。而且，他手裏還留著大招，以備不時之需。
“我看你是謀殺未遂！”周所長一頂大帽子戴在李豐頭上。危言聳聽之極。
防衛過當和謀殺未遂可就完全是兩種性質了。前者給點口頭批評，甚至做個筆錄，隻要影響不大，警方也懶得追究。可後者——關進看守所蹲個三五年都算輕的。就看怎麼判。
擱在以前，李豐被張所長這麼一嚇，估摸著當場就跪了。哪裏還有閑情逸致抽煙？但現如今他可是有身份有後台的人。後台還很硬。加上整件事本就是他幫蕭總出頭，更加不擔心蕭總拋棄他。笑了笑，李豐嫻熟的彈了彈煙灰：“周所長。讓我猜猜，您派牛哥去搗亂，也是受人指使吧？不然以您的風格，可不會無端惹事。得罪娛樂圈的人。”
周所長心下一沉，沒料到李豐居然猜到自己的全盤計劃。微凝之後，他倒是想開了。頗有點敲山震虎道：“高層的事兒，哪裏輪得到你過問？我也不怕實話告訴你，就衝你今天的所作所為，我就算把你關個三五年。也沒人敢說一個不字。你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