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你就是見不得我受寵,所以才霸著王爺,不讓我們見麵。”
姬青悠的眉頭已經聳得可以夾死蒼蠅,可是卻礙於阮浩澤沒有發話,沒有動作,隻是嘴裏念叨的速度更加的快了。
心裏卻將阮浩澤罵得要死:死男人,會偷吃不會收拾,還要老娘來給你斂爛攤子!
正在姬青悠想著是不是要做出大婦該有的寬容,替他將人收房的時候,阮浩澤先她一步的推開了門。
門外的女人正唾沫四濺的罵著,見到長身而立的男人,瞬間啞語了。
嘴巴張得大大的,動了幾下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果然是商人的女兒,沒有教養,來人送到行宮,讓教養嬤嬤好好的教教。”
前半句毒舌,將她所以的焰火熄滅,所有的雄心壯誌,因為這一句話偃旗息鼓。
姬青悠知道這個女人是被放棄了,即使進了京城,也不會有什麼樣的好結果,能夠有一個安穩的未來已經是奢侈。
失寵的妃子,注定了會活得很心酸。
這是宮廷的生存法則,姬青悠用了十多年,看著後宮的女人越戰越勇得出來的結論。
如今她要沿著她母親的路,繼續的走下去,雖然很心酸,但是別無選擇。
姬青悠的心是冷的,雖然阮浩澤為她出頭了,但是她沒有一絲的高興,這個男人的心和他的臉一樣冰冷,絕情絕愛。
而她卻要在他的手下討生活,下半輩子都無法逃脫。
“王爺慢走。”姬青悠公主的身份決定了她此時還有資格驕傲,門被輕輕的掩上,如電影慢動作,隔開了兩個人的世界。
阮浩澤看著她疲憊的眼睛,不知道該如何安撫。
姬青悠固執的不想走出自己的世界,不看,不動或許就不會心傷。
隻是心裏空缺的那一塊是怎麼回事呢?
那一夜,女人的嬌啼婉轉,成了她的噩夢,是不是今後的日子都會這樣,等待著一個男人的寵愛,在窄小的院牆裏埋葬自己的青春,自己的夢想,自己的自由。
眼淚靜靜的流淌,姬青悠邁著腳步走近她的床,想要休息一下,可是那裏還有那個男人留下的體溫,讓她更加無法清淨。
瘋狂的翻著佛經,姬青悠心亂如麻。
“賤人,狐媚子,狐狸精,妒婦!”門外震愣之後的汪杏兒扯著嗓子罵著姬青悠。
“帶下去,孤再也不想見到這個女人!”
阮浩澤終於體會到女人多帶來的麻煩,對著門外的侍衛一拂手,迅速的有人上來將她帶下去了。
耳邊終於安靜,他的手疲憊的撫上額頭。
而過分安靜的臥室,卻讓阮浩澤不知道該怎樣解釋,試了幾次,還是沒有勇氣推開門。
橫亙在兩人之間的從來不是一道木質的門扉,而是兩個人的心扉,兩個家族的傾軋,或者更確切的說是兩個勢力的相互抵製、合作、對抗。
終於,他選擇了掉頭離開,他太清楚他們之間的矛盾,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