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風波像是戲劇一般的塵埃落地,除了那猩紅的鮮血,以及還不急清理的黑衣屍首昭示著剛剛慘烈的鬥爭,連宮殿旁的花木也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味。
景色怡然,宮牆威威,二月的春風吹動著那些光禿禿的柳枝,似乎在象征著新的時代來臨一樣,隨風搖擺,在春風的吹佛之下煥發著新的生命力。
然而這些官場的老油條都知道,在這遊走鋼絲上的危險鬥爭中,皇權爭鬥從來都是由累累白骨堆砌而成,柔弱文人的皇帝注定要被皇權拋棄,譬如唐後主李煜,又或是被叔父奪了江山的朱允炆。
“幸好聽從了公主的建議,否則我等危矣!”這是許多保皇派之人都有的想法,他們看著被輕易奪了權利的震江候,還有乖得如孫子一般的朝郡王,心有戚戚焉,更有劫後餘生的慶幸。
鳳翔宮的偏殿裏,凝煙因為姬青悠的失寵,越來越失了分寸,她不想再過以往不見天日的訓練生活,如今可以就近的接近攝政王,對於她而言不得不說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主子,攝政王已經將那些逆賊解決了,過幾天就能登上皇帝了呢?”凝煙一臉崇拜的向姬青悠講述外麵的腥風血雨,眼裏有著明顯的迷失,更多的卻是少女懷春的粉色。
從她緋色的唇瓣裏吐出的句子,終於彙聚成了一副男人霸氣偉岸的畫麵,或許還有小女兒對英雄的欽慕,姬青悠來不及吃醋,她清楚的知道這個男人不是她的所有物,所以沒有想過覬覦,或者名正言順的驅趕別的窺視者。
所有的心痛都深深的埋在心底,等到麻木的時候,就不會再有知覺,感到心碎難忍,連自己都欺騙的時候,還會有真實的感受嗎?
“隻見皇上一個狠厲的眼神看去,震得那些逆賊不敢多一言,這時,皇上才輕飄飄的來了句,‘誰不服?’,那些有心逆反的大臣,瞬間就息了聲音,被皇上震懾住了朝郡王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一句話也不敢說,就那樣眼睜睜的看著覬覦的龍椅,被皇上肆無忌憚的坐在了底下。”
“也是,這些個想篡位的逆賊,哪裏是皇上的對手,那個朝郡王還想用皇上的姓氏說事,可是皇上拿出傳位聖旨,經過帝師等人的判定,發現是先皇親筆所書,再也沒了音兒。”
“震江候更不要臉,竟然用她女兒如夫人來逃過了一劫,不過皇上定然不會給她好果子吃的,更不要臉的是朝郡王最後見勢不可為,竟然讓皇上納青梅縣主為妃,簡直厚顏無恥到了極點。”
凝煙說起青梅縣主的時候,眼帶鄙視,更有淺淺的嫉妒,不就是有個郡王的爹嗎?王爺肯定不會喜歡她的,沒見青悠公主給他生了孩子也抱給其他女人嗎?
現在皇帝已經不姓姬了,青悠公主也被皇上囚禁了起來,皇上對姬家的態度,不言而喻!
或許皇上安排她們三個留在青悠公主身邊,就是為了更好的監視她,她才不會將大好的年華浪費在一個沒用的主子身上,自然當初訓練時,以青悠公主為主的旨意,被她選擇性的遺忘了,自然也會為此付出血的代價!
凝煙看著如花似玉的姬青悠,心中妒意從生,都已經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了,怎麼就不見蒼老,反而看上去和二八芳華一般,-等到皇上大權在握的時候,肯定就是青悠公主的死期。
這般想的不僅僅是凝煙一個人,整個乾元的大臣,就連姬青悠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於是她才會盡力的給姬如默留下保命的手段,至於她自己,姬青悠是沒有想過的,死亡對於她而言反而始終解脫,於是越是接近新皇登基,她越是冷靜,甚至到了冷酷的地步。
“主子若是沒事的話,奴婢就先下去了,還有好多事情沒做呢!奴婢們可不像公主什麼事都不做,每天隻需要賞花看景,就可以享受人上人生活呢!”凝煙皺著鼻子不忿的說完,不待姬青悠吩咐自行的離開。
至於是不是真的去做事情,亦或者是去打聽什麼宮闈內幕,就隻有她自己清楚了,“這個能被皇上迎娶的幸運女人是誰呢?”
“誒!風風火火的丫頭。”凝脂看著消失的裙角,低聲的說了句,才打簾進來。
“主子,您午膳要用些什麼,皇上在前朝已經將那些不安分的人解決了,用不了多久您就可以出去了。”凝脂是個溫婉的女孩兒,即使已經發現了凝煙最近不對勁,也不會當著姬青悠這個主子說她的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