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正蓋著厚厚的棉被沉沉的睡著,慕程過去想要叫醒她,小木卻示意不用。
小木直接遞給他一根探熱器交待道:“給她夾在腋下,五分鍾後取下來。”
看著她臉上不正常的嘲紅,他就知道她燒得不輕,不過還是得先探熱。
小木出去了,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看。
慕程輕輕的掀開宋安的被子,發現她額頭脖子上全是汗,皺了皺眉頭終於還是拿起一塊棉布給她拭了拭汗。
然後剛想要解開她的衣領,不想被她死死的抓住手不肯放開。
“安安,乖,聽話,把手放開,讓我給你探探熱。”慕程的聲音低沉好聽,充滿著寵溺。
宋安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看了他一眼,嘴裏咕喃:“啊程,你下班了……我又做夢了……夢裏的寶寶真可愛……”
喃完,她鬆開了手,竟就像尋求港灣一樣將腦袋往他的大腿上蹭了蹭,臉上帶著幸福的微笑。
慕程的身體一僵,他的腦海裏一下子湧現起四年前的畫麵,那時候她還懷著他們的骨肉,每天她呆在慕家,而他一回到家裏準能看到她那張甜蜜的笑臉。有時候加班晚了回來,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就像現在這般,嘴裏一邊咕喃著夢裏的場景,一邊溫柔的靠向他。
可是如今,他再次聽到這些話,沒有了溫暖,沒有了幸福,隻有心酸和痛苦。
他微微有些顫抖的雙手輕輕撫了撫她的頭發,然後將探熱針放進她的腋下。
而她就這樣枕著他的腿沉沉睡去,一如四年前一樣,畫麵美好得讓人心碎。
五分鍾後,慕程取出探熱針交給小木,臉色有些蒼白的坐在沙發上。這四年來,他努力不去想她肚子裏未來得及看這世間一眼的孩子,因為隻有不去想,才能將曾經的罪過忘掉,他不敢去想自己會是間接害死他親生骨肉的凶手。
如果……如果當初,他沒有跟宋安吵架,那麼他們的孩子也不會那麼輕易就流掉吧。
“程哥,你怎麼了?”小木見他臉色不好,有些疑惑的問道。就他自己的感覺來看程哥跟安姐的感情應該在升溫才對啊,這空氣中還沒來得及散掉的荷爾蒙可是沒有逃得過他的金晴法眼呢!
慕程搖了搖頭,側頭問他:“怎麼樣了?”
小木舉了舉手上探熱器說:“40度了,熱得不輕,我給她開點退燒熱,你等會喂她吃。”
慕程抹了一把臉,這才接過小木遞過來的退燒藥,然後送他出去了。
“啊,程哥,你要密切留意一下,如果吃過退燒藥燒還不退的話就要去醫院了哈!”小木叮囑著。
慕程點了點頭說:“好,你放心吧!我會照看好她的。”
小木衝著他暖昧的笑了笑,神神秘秘的湊到他眼前說:“我就知道你們倆還有戲,程哥,這次可一定不能再讓安姐難過了啊!”
慕程扯了一下嘴角笑了笑,關上門卻是痛苦的甩了自己一把掌。
慕程啊慕程,你究竟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