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罪己詔(1 / 2)

八月十二日清晨,裴珩率領一千侍衛,並帶著十五名太醫去了縉雲洲。

同一天,五萬大軍作為先鋒部隊,朝著西北邊境而去。

葉瑾同朱夫人與三丫頭一起,站在高高的城牆上,目送著裴珩漸漸遠去。

朱夫人哭成了淚人,她是真的將裴珩看做跟自己親生兒子一般無二。

此去凶險,歸期未定,怎不讓她悲傷?

葉瑾心中酸澀,可卻哭不出來。

當著裴珩的麵她可以軟弱,但是裴珩走了,她便將這份軟弱深深埋藏在心底。

睿王府還需要她支撐,素心齋也要靠她。

還有朱夫人和三丫頭,所以她必須堅強起來。

而且......她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小腹,不知這裏,是不是有一個小生命已經存在。

如果有的話,孩子,請保佑你的父親,早日平安歸來。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而焦灼的。

從京城到縉雲洲需要五天的時間,中間裴珩來過一份書信,說他馬上就到縉雲洲。

路上已經出現役症狀態,幸虧隨行太醫很多,藥材也不缺。

他們會一邊走一邊控製疫情的蔓延。

又過了七八天,葉瑾等到了第二封信。

裴珩說他們已經到了縉雲洲境內,這裏的疫情更加嚴重,因為水患而傷亡的百姓比奏報裏的人數要多十倍不止。

牽扯到這裏麵的官員已經被他們捉拿,很快就會押送回京。

縉雲洲的疫情暫時已被控製住,讓她不必太過擔心。

信裏絮絮叨叨,隻說些沿途見聞以及日常行動,葉瑾看了腦海中總會浮現出裴珩在當時的一舉一動。

他怎樣捉拿貪官,怎樣救助百姓,怎樣伏案給她一字字寫信,猶如親眼所見一般。

葉瑾將信裏的內容一字字讀給朱夫人聽,朱夫人長歎:“沒事就好,不管怎麼說,好歹人還是平安的,我就放心了。”

葉瑾也給裴珩回過一封信。

沒寫太多,隻寫了一首詩。

詩是古人作的,她改了幾個字。

君在縉河南,妾在縉河北。

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縉河水。

寫完以後葉瑾掩口偷笑。

其實縉河有點類似她那一世的長江。

長江分流無數,縉河也被分流到大楚各地。

但是大楚源起縉河一帶,將縉河視為母親河。

京城外圍便有河流,據說分支也是來源於縉河。

所以葉瑾這麼寫,也沒毛病。

信寄出去了許多天,也沒等到裴珩的消息,卻讓葉瑾等來了自己的信期。

她有些失望,還是沒有懷上啊。

而在此刻,朝廷也不知是哪個大臣先開的頭,竟然上書皇帝與太後。

說如今天生異象,內憂外患接踵而來,這分明就是上天在譴責示警。

所以還請皇帝親自去太廟請罪,並親筆寫下罪己詔以示天下。

這個消息傳出來以後,葉瑾覺得很不可思議。

小皇帝裴崇光才剛剛登基幾天?這大楚國發生的這些事情跟他有多少關係?

竟然讓他下罪己詔?

真是荒謬啊!

也不知道朝廷上是怎麼談論這件事情的。

沒過兩天,一張蓋著通紅玉璽大印的罪己詔就出現在了京城最繁華的告示牌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