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裏的水低到了裴珩的腰腹部,胸前的傷口露了出來。
沒有了冷水的刺激,他胸前的傷口開始火辣辣的疼痛起來。
再加上剛才慕容茜雪給他服用的療傷藥,裴珩疼的眉眼都皺了起來。
藥倒是好藥,起碼能將他的這條命吊住。
可是胸前的傷口沒有辦法上藥,疼起來還真是要命。
就在這時,外麵又傳來一陣聲響,似乎是外麵的侍衛正在跟誰行禮問安。
裴珩挑了挑眉,莫非是慕容玨來了?
他沒有殺自己,反倒留著自己這條命,想要做什麼?
不會愚蠢地認為,用自己這條命,就能脅迫大楚割地賠款吧?
真是好笑!
這時,厚重的石門被人從外打開,卻隻有一個人緩緩走了進來。
裴珩抬了抬眼皮,倒是有幾分驚訝。
居然會是瑤玲。
裴珩沒有說話,瑤玲穿著精致華美的王後長袍,滿頭珠翠,妝容精美的走到他的身邊,居高臨下的望著他。
裴珩扯了扯唇,眼神淡漠:“王後駕到,本王有失遠迎。”
看著裴珩如此狼狽卻仍然保持著他高貴的驕傲,瑤玲輕聲說道:“睿王殿下,你想不想死?”
裴珩懶洋洋抬眼看了她一眼:“有話直說,不用跟本王兜圈子。”
瑤玲刻意挪開眼,不去看他胸前猙獰的傷口,輕聲說道:“你是大楚一手支天的攝政親王,隻要你肯跟我們合作,王上願意助你登基為帝。”
裴珩忽然笑出了聲。
“也就是說,從今以後我大楚便是你們弋狄的傀儡,然後你們助我登基,再做一個傀儡皇帝?”
瑤玲袍袖下的手掌緊緊捏了捏:“起碼,你不用死了。”
裴珩眼神輕蔑的看了她一眼:“你覺得我是會怕死的人?”
瑤玲抿了抿唇,垂眸說道:“可是......我不想看著你死。”
裴珩沉默了一下,換了個話題:“你為何會嫁給慕容玨?當年不是送你回西南了嗎?”
瑤玲苦笑,神情中帶了幾分譏誚,又帶了幾分痛苦的憤恨。
“你是送我走了,可是你卻是不顧我的意願,趁著我昏迷的時候送我走的!你怎麼知道我就願意離開?”
她哼了一聲:“當時那兩個小兵將我送出不到五裏的地方,我就醒了。後來我偷偷回轉來去找你,沒想到卻被弋狄的人捉了。後來見我美貌,又將我輾轉送到了他們的上峰手裏。我索性就告訴他們,我認識慕容玨,我是慕容玨的女人,所以他們不敢動我,就將我直接帶到了慕容玨的身邊。”
她俯視著裴珩,“裴珩,你不要我,總有人要我,如今我還不是做了弋狄的王後?”
裴珩淡淡勾唇:“恭喜你,心願以償。”
瑤玲的眼裏露出嫉恨的神色:“裴珩!難道你心心念念的那個女人就那麼好?她什麼都幫不了你!甚至連孩子都生不出,你就那樣喜歡她?我比她貌美,我身子健康,又有哪裏不如她了?你為什麼連多看我一眼都不願意?”
裴珩眉眼冷淡的說道:“王後還請慎言,你別忘了你如今的身份,據本王所知,慕容玨的心胸可並不是多麼寬廣的。你如今身為弋狄王後,卻對著另一個男人說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