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就見裴珩一掀車簾,竟然從車上走了下來。
葉瑾不明所以,但並沒有貿然下車,隻挑著簾子朝外觀望。
卻見裴珩走到那個叫花子跟前,居高臨下的看了他幾眼,“把頭抬起來。”
那個叫花子遲疑了一下,緩緩抬起了頭。
旁人還不明所以,葉瑾的臉上卻露出了一抹玩味。
真是......天下何處不相逢啊!
竟然還是個熟人呢!
朱子傑。
也算的上是裴珩的“弟弟”?
朱子傑一臉震驚的望著麵前的男子,張了張嘴,好半晌才叫出一聲:“大哥?”
裴珩掀唇冷笑:“本王以為是誰呢,原來還真是你,不過本王可當不起你一聲大哥。”
朱子傑似乎想說什麼,可終究沒有說出話來。
裴珩低頭看了幾眼朱子傑,心裏也在盤算該怎樣處置這個人才好。
按理說自己跟朱子傑其實沒什麼關係的。
但自己卻占了朱子俊的殼子,不管怎麼說,這朱子俊與朱子傑也的的確確是同父異母的血緣兄弟。
可這朱子傑著實猥瑣齷齪的令人不齒,做下的事情哪件都讓人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了。
但仍留著他的性命到現在,所為的,無非就是朱夫人罷了。
朱夫人與朱財主兩個一生恩愛,所留下的也就這兩個子嗣。
一個親生的朱子俊反而被裴珩占了殼子,朱夫人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依然對他疼愛有加,可心裏必定也是難過的。
剩下一個朱子傑,就算再讓人厭惡憎恨,但為了朱夫人,裴珩也不能就這麼殺了。
況且朱夫人也曾對他說過,如果有可能,還請留朱子傑一條性命,總不能讓朱家就這麼斷了根。
裴珩看著麵前落魄成叫花子的朱子傑,淡淡問道:“你怎麼在這裏?”
朱子傑囁嚅著說道:“被流放至此,無以為生......”
他突然衝著裴珩跪倒在地,磕著頭痛哭流涕說道:“殿下......睿王殿下......草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睿王殿下給條活路吧!草民的娘如今已經病得快要死了,草民身無分文無法給她抓藥治病......求求殿下不要殺了草民......”
裴珩皺了皺眉,“給他一些銀子。”
旁邊蒙靖從懷中取出一錠銀子,約莫有十兩左右,放在了朱子傑的麵前。
朱子傑連連叩頭,“多謝殿下!多謝殿下!”
裴珩沉沉看了他一眼,對身邊人說道:“讓人給他找個活計做,不要餓死了。”
他又對朱子傑淡聲說道:“朱子傑,看在朱夫人的麵子上,這是本王最後給你的一條生路,希望你以後能夠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朱子傑痛哭流涕:“是......多謝殿下,草民記住了。”
裴珩轉身欲走,朱子傑忽然又叫了一聲:“睿王殿下......”
裴珩回眸問道:“又有何事?”
朱子傑欲言又止,遲疑了一下說道:“殿下,草民有一件機密要事相告,能夠摒退左右?”
裴珩還沒說話,葉瑾便已經揚聲說道:“不行!朱子傑,我對你不放心!”
裴珩看了她一眼,強忍著笑意,說道:“你有話就說,這些都是本王的心腹,沒什麼不能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