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哭起來，說不下去。
寧景賢製止：“媽，別說了。”
在門口觀望的群眾義憤填膺：“你個不懂得知恩圖報的畜牲，讓老太太說下去。” 老太太看向寧景賢，冷聲：“寧景賢，你來告訴大家，當時錦書是怎麼與你說的，你又是怎麼說的？”
“媽！”寧景賢皺眉，不願意說。
“你不說，我說。”老太太接著說，“錦書要與你離婚，你抱著錦書說不是她的錯，你感激她的大仁大義。那一刻，我多麼為你驕傲啊，我想，哪怕你商業能力平庸，但起碼你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情有義的男人。你對得起妻子，對得起我這個老不死的。再後來，錦書懷孕了，錦書主動提出來，去抽羊水做親子鑒定，如果孩子不是你的，就拿掉，或者她還你自由，帶著孩子獨自生活。你又是怎麼說的？”
老太太靠到床頭，喘氣，喘了好一會兒，緩過來，接著說：“你說，不管孩子是誰的，都是你的。因為這件事情，錦書對你的感情更深了，每天當牛做馬。哪怕寧家有傭人，很多事情她也願意親力親為。寧景賢，你摸著你的良心說，錦書有哪一點對不起你？知道你喜歡吃露珠泡茶，後院的池子裏，錦書親自種上荷花，一到秋天，寒深露重，錦書五點就起來收集露珠，從來沒有讓傭人代勞。她為了什麼？啊？你這個畜牲，你告訴我，她為了什麼？”
外麵圍觀的人，一顆顆頭擠在門口，一個個指指點點：“唉，寧景賢真不是人，可憐了江錦書。”
“是啊，這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有女人會願意做這樣的事情？”
“因為愛吧。女人一旦陷入愛情裏，都會變成傻子，傻得心甘情願。我當年又何嚐不是如此呢。但我比江錦書幸運，起碼我傻我最後選擇了離婚，獨自一個人活著，一開始難受，過了一段時間以後，我就發現，踏馬的一個人過更自由自在，更幸福。”
“是啊，江錦書選擇了自殺，留下了女兒寄人籬下，現在還被人欺負成這樣。”
“不過，好人會有好報的，你看，悠悠不是找了個好男人嘛。”
“可千萬別再辜負悠悠了，這個女孩太不容易了。”
“幸好老太太是個好人。”
“是的，希望老太太長命百歲。”
“……”
寧景賢被老母親懟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沉著一張臉，暗暗的想著完了，現在被弄成了這樣，他與司澤墨那邊，是沒辦法交代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老太太再聲淚俱下的控訴：“錦書生下悠悠以後，內心各種自卑，還在做月子的時候，就已經抑鬱了。我每天陪著她，告訴她一切都會好起來，讓她多想想孩子。悠悠這孩子從小就愛笑，她天生就是歡樂的，可是到最後，被你們逼成什麼樣子了？在家裏，戰戰兢兢得像個外人，才十二歲就迫不及待的離開寧家外出求學，你有哪怕一分鍾考慮過她的感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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