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空的心房像被什麼填滿了一樣,達到前所未有的平靜,令他甚是貪戀,直想就這樣下去,然而某處憋得著實太緊的急迫感,使他不得不先去解決。
於是,他的手輕輕推了一下那顆小頭顱,見她沒反應,稍加大一點力度,終於,但聞一聲抱怨,趴在他腹上睡得好不香甜的小妮子總算醒來了。
他並不知道,顧柔生怕他有啥意外,昨晚徹夜不眠,一個小時前量到他的體溫總算退到38,才敢稍微合一合眼,還沒睡多久就被弄醒,可見她內心是多麼崩潰和抓狂。
原來,小妮子還有起床氣!
“我真的很急,再憋下去,腎準壞掉。”望著已然站起身來,怒咻咻瞪著他的小妮子,季宸希唇角隱隱浮動著一抹開心的笑。
顧柔即時羞紅了臉,腦子一片空白,斷了思緒。
數秒,季宸希的聲音再度響起,“過來,扶我。”
顧柔瞟了他一下,動也不動。
“不扶是嗎?腎壞了你賠我?”某人挑眉,樣子有點壞壞的,“可是,你一女孩子家確定能賠?怎麼賠?拿什麼賠?”
“誰要賠你,關我什麼事,壞了更好!!”顧柔這也沒好氣地吼出,杏眼圓瞪。
季宸希略微移動一下腳步,高大的身軀向她趨近,嘴巴貼到了她耳朵上,低魅戲謔,“就關你的事,你一定是記恨上次被我欺負,時刻想我的東西廢掉,我告訴你,就算我的腎真壞了,照樣能欺負你,把你欺負哭!”
”你……不要臉!臭流氓!“
一陣陣紅暈,蔓延到脖子都有了,顧柔狠狠地瞪著某壞蛋,恨不得甩他一巴掌。
季宸希好看俊逸的顏容,笑得邪魅至極。
就在此時,臥室的門猛然被推開,沈越與安擎澤匆匆趕回了,見到季宸希和顧柔親密貼在一起,顧柔還滿麵羞紅,兩人不覺都一陣失神。
顧柔則即時又感到一股羞意,急忙扶住某人朝浴室走,其實,正常來說她應該甩手走人,再也不理這臭流氓,然而她隻想到要躲開沈越和安擎澤,不讓他們看到她的窘態,便也不多斟酌,下意識地往浴室衝。
某人好似沒看到沈越和安擎澤的到來,極享受地將自己整個身體靠在她身上。
進到浴室,來到馬桶前,季宸希繼續耍著無賴,“幫忙脫一下褲子,我的手一點力都沒有。”
什麼?
顧柔再次高高地揚起臉兒,羞惱交加衝他吼出一聲“臭流氓”,火速逃離。
幾秒過後,沈越進來,但很快又被季宸希轟出去。其實,某人哪是手腳毫無力氣,一場大病下來縱然他的身體很虛弱,卻也還沒虛弱到連褲子都脫不了的,那樣做不過是想作弄調戲一下某丫頭。
一路跑到陽台的顧柔,大口大口地呼著氣,心想接下來有沈越和安擎澤在,自己要不要先走,畢竟等下還要去上班的,不料沈越先過來找她,跟她說,他和安擎澤在鄰城那邊還有行程,昨晚連夜趕回是擔心季宸希的病情,等下還得過去,希望她繼續幫忙照顧季宸希。
想起某人的無賴,顧柔自是一百個不情願,忙道,“抱歉,等下我要上班,你另找人照顧他吧,之前那個鍾點工阿姨?”
豈料沈越早幫她想好,又是略帶懇求地道,“我已幫你請了假,你就安心留在這裏照顧季少吧。對了,季少已經一天一夜沒吃過東西,麻煩你去煮點粥給他喝?”
“可是……”
“顧柔,拜托你了,謝謝,非常感謝!”不給她任何機會逃避,沈越迅速朝她鞠了一個躬,笑容燦爛。
結果是,除了領命,她還能怎麼做!
半個小時後,沈越和安擎澤離開,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顧柔也正煮好了粥。
煮粥對她來說不是難事,難就難在,服侍某人食用。
與先前的無賴不同,隻見那人重躺回了床上,一副病懨懨的樣子,不禁讓人懷疑他是不是裝的。
“季總,起來喝粥了。”把粥擱在床頭櫃上,顧柔輕聲喊著他。
某臭流氓閉著眼,沒反應。
“季總……”
“不吃,累!”某人邊說邊翻過身去,留給她一個大大的背影,緊接著還拉起被子由頭到腳捂個嚴實。
顧柔頓時無語。
這……
什麼跟什麼呢?
咋像個小孩子似的?
瞧他那拽樣,她直想掉頭走,然而,耳邊回響起沈越跟她講過這人已一天一夜沒吃東西,她便又猶豫了。他生病,不吃東西怎麼行,這樣病也好不快,他病沒好,她就得一直伺候他,所以……
微微俯身,顧柔於是伸手去扯他的被子,耐著性子近乎哄他,“多少吃一點吧,最多,我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