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國鈞梁惠夫婦,季梓桀四兄弟姐妹,還有自己的父親季國坤和慕歆怡,四叔那房人,在這個莊園居住的,幾乎都來了。
被眾人如繁星伴月的那兩位,則是這個家最尊貴顯赫的大長輩——季崇德與慕婉容。
一眼望去全是人影,包括那些保鏢保姆,快把整個院子圍滿,場麵壯觀無比。
大家眼神各異,但其中,又都含有一種相同的,那就是震驚。
剛才火勢太大,季宸希在裏麵這麼久,臉已經被濃煙熏得一塊塊黑,頭發也淩亂了,襯衣從褲頭滑了出來,整個人顯得很狼狽。
其實,大家也不是沒見過他狼狽的一麵,更可憐滑稽的都有,可那是以前。
打自季宸希20歲那年去了美**校讀書,他們便再無見過他落魄狼狽的一麵,出現他們眼前的,永遠是一個英俊優雅、高冷尊貴的翩翩公子哥,那完美絕倫的形象,與季梓桀有得拚。
季梓桀是命定繼承人,那種尊貴是身份烘托起來,季宸希卻可謂一無所有,尊貴的氣質就像與生俱來似的!
這其實讓大家很妒忌,特別是慕婉容這一房的子孫。
“宸希,你怎麼會在這裏,你懷裏抱的人,是顧柔?”
驀地,一道充滿驚訝的叫聲在冷寂的空氣裏劃過。
是四叔季國濤先開的口,邊說邊朝季宸希走近。
季宸希視線也緩緩迎向季國濤,沉吟幾秒,特意提高嗓子回應出來,“她被關在裏麵的暗房裏,不給吃,不給喝,已經不省人事,我過來,救她。”
空氣中,即時傳出一股股抽氣聲和驚呼聲,季國濤更是詫異萬分。
有個人則迫不及待地斥喝出來,“宸希少爺,您這樣講是什麼意思?被關暗房裏?您是想說大奶奶把顧柔囚禁起來?真是可笑!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你這樣分明是想針對大奶奶?”
是芳嬸,早已經得到慕婉容暗示,馬上先發製人。
季宸希唇角微揚,看著芳嬸意味深長道,“芳嬸,我指的是什麼意思,你不是心知肚明嗎?”
芳嬸怔了怔,一時語塞。
慕婉容的聲音響起,威嚴如昔,高傲得連季宸希的名字都不提,“剛才的火,是你放的?”
季宸希的視線便也又轉到慕婉容身上,一口否決,“不是。”
“不是?既然你說你來救人,大火肯定就是你放的了,你還真是夠目中無人,你可知道這棟祖屋對我們季家代表著什麼?你竟然就這樣毀了?”這次發話的人是梁惠,季梓桀的母親。
要說起來,最恨不得季宸希死的人應該是梁惠。如慕婉容所想,婆媳之間的鬥爭和矛盾,無論擱在那個人的身上都避免不了,更別提出自名媛、性格倨傲的她們。
這些年,梁惠沒少受慕婉容的氣,可為了兒子,還是得忍著,一旦還沒到兒子真正爬上繼承人的位置,坐穩這個寶座,她都不會有吐氣揚眉的一天,故她比任何人都迫切希望兒子能順利成為繼承人。
慕婉容囚禁顧柔的事,她尚不知情,隻知道,眼前這是一個很好打擊季宸希的機會,於是抓住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