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嶽帝這樣問道,季舒容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說自己有信心,有信心萬一自己治不好,那可是欺君之罪,要掉腦袋的!
她笑了笑,有些為難的道:“皇上,實不相瞞,臣女雖然師承鬼穀二仙,但是接觸醫學的時間實在是短。但是臣女見我南嶽英明神武的帝君收到如斯的病痛折磨,心中焦慮,也想為武皇貢獻綿薄之力。到底臣女的出來的醫治方案可不可信,還有幾位經驗豐富的太醫和鳳公子把關。”
這話說的可謂是滴水不漏,正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季舒容也沒料到自己拍起馬匹來竟然是一套一套的。
南嶽帝聽了微微點頭道:“也難得你有這樣的一片心意,那朕就允了。”
其他幾個禦醫早就從王禦醫哪裏知道了季家大小姐有九仙玉露膏一事,再加上今天聽她親自承認自己師承鬼穀二仙,頓時臉色一凜,更加不好直接駁季舒容的麵子。
隻是那為首的吳禦醫卻是不高興了,臉色很是難看,但皇上都發話了,他自然不能多說什麼。
季舒容淡淡點頭,隨後拿出一根銀色的絲線遞給鳳簫道:“輕鳳公子給皇上係上。”
懸絲聽脈?!
眾人一看到季舒容的工具,頓時臉色各異起來。
就連方才對季舒容的表現有這麼一絲期待的幾個禦醫眼底都露出了不屑的光芒,畢竟懸絲聽脈這種高大上的東西,沒有個十幾二十幾年耳朵浸淫,怎麼可能掌控!
所以,眾太醫無不以為季舒容隻是在故弄玄虛而已。
季風也隱隱皺眉,有些擔憂。慕容謙則是不屑的發出一聲冷哼,似乎很討厭她這般嘩眾取寵的行為。
他認為,方才皇上允許了季舒容會給她一門好親事,而季舒容就是過來刷好感度了。
眾人之中,就隻有鳳簫一人在看向季舒容時眼底滿是信任。
季舒容對著鳳簫眨了眨眼,隨後在鳳簫綁好了金絲後,便開始聚精會神為皇帝老兒號起脈來。
季舒容的手指輕壓而動,秀麗的眉頭輕輕蹙起,表情嚴肅而又鄭重,那黑珍珠般的眸中盛滿了光輝。
這樣聚精會神的模樣竟然有種別樣的風情,而一旁的眾人看見這樣的季舒容,不由自主都怔了怔。
眾人紛紛忍不住感歎,洗盡鉛華呈素姿的季大小姐,還真有幾分當年攝政王妃的影子。
四周的空氣都因為季舒容而靜謐了許多,眾人甚至不敢大聲呼吸。
不知道是怕打擾了她號脈,還是怕打擾了這樣美麗的一幕。
忽然間,季舒容緩緩抬眸看向迦南帝,嘴角輕揚道:“皇上,您沒有生病。”
話音一落,四周一片寂靜,就連鳳簫的神情都怔了怔。
片刻後,那群禦醫紛紛憤怒嘲笑了起來,特別是吳禦醫。
“季大小姐,雖然你師承鬼穀二仙,可是也萬不可信口雌黃!”
“皇上的身體狀況我們都看過了,到底是生病了還是沒病,難道我們看不出來麼?!”
“莫要為了自己的榮譽故意拖大,如果因此耽誤了皇上的病情,你就是罪大惡極!”
……
季舒容麵對著一眾禦醫的質疑,絲毫慌亂都沒有,而是淡笑著看著南嶽帝道:“皇上,方才臣女就說了,我學醫未精,隻是根據師傅之教導,說出臣女自己的看法而已。”
平靜的語氣和不卑不亢的態度,麵對指著和苛刻,季舒容就這麼淡然自若的站在禦書房中,宛若一朵迎風輕揚的高嶺之花。
這樣的季舒容和對麵那一個個漲紅臉的禦醫們放在一起,那區別竟是這麼明顯。
南嶽帝看著季舒容的笑靨,忽然饒有興趣的挑了挑眉,笑道:“好,你且說一說。”
眾太醫心中大驚,紛紛道:“皇上!”
南嶽帝一個輕飄飄的眼神看去,冷冷道:“怎麼,眾愛卿連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麼?”
季舒容立刻道:“極為禦醫隻是擔心皇上的健康而已,並無惡意。”
隨後她將視線落在極為禦醫的身上,“是與不是,幾位前輩可以自己定真假。”
以季舒容囂張的脾氣,還能叫幾位太醫一聲前輩已實屬不易,隻是如果他們還是如此不止好歹,那就不要怪他了。
季風利刃一樣的眼神一一掃過幾人,幾個禦醫被他盯得發毛,打了個寒顫後便不再言語了。
此時,當季舒容說完那番話後陷入了沉默之中的鳳簫忽然抬眸道:“季大小姐,何出此言?”
季舒容整理了一番,緩緩道:“現在看起來,皇上的症狀像因為長期的虧空而引起的症狀,再加上邪氣入體所致。但是如果真的是此類的症狀,‘虛’和‘空’必定是先表現在髒腑之上,由髒腑之衰竭,而引起的其他身體功能的衰竭,而鳳公子是否發現了,現在的症狀重,最嚴重的並不是髒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