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字,猶如萬根銀針狠狠刺入了慕容夙、慕容謙和鳳簫的胸口。
慕容夙慌亂抬眸,還不肯放棄,喝道:“本太子說了!不準!”
君無極眉頭一皺,一陣暴風在殿內刮起,兩側的幔帳層層落下,猶如有靈性一樣翻飛不屑,為這清冷的大殿鍍上了一絲旖旎的氣息。
眾人看著眼前海洋一樣氤氳變化的幔帳,在跳動燭火的映襯之下,如夢似幻,讓眾人無不心跳加速。
擦,這氣氛,簡直就要流鼻血了!
“把他們都攆出去!”
君無極冰冷的嗓音從中傳出,因為這幔帳,平添一絲暗啞。
四道身影應聲而落,四人都帶著曼陀羅麵具,氣勢懾人,有人一眼就認出了他們。
“無極四公子?!”
獨孤鴻微微一笑,手中銀扇刷得一聲打開,皮笑肉不笑道:“各位請吧。”
“本太子——”慕容夙還想抗議,墨卿書三人忽然對他發動了進攻,招招狠辣,竟然是殺招!
慕容夙不得不提氣應對,很快四人糾纏在一起,出了偏殿。
看著大佛一樣守候在殿前的獨孤鴻,季風抿了抿唇,眼神心疼而又痛楚的看了眼幔帳之中的身影,隨後一狠心,轉身準備離開。
忽得,一道虛弱的聲音穿透過重重幔帳落在眾人的耳中。
“爹……爹……不要……”
是季舒容。
眾人無不身軀一僵,季風的身軀輕輕顫栗,眼眶無比酸澀。
她不願意,是的,她怎麼可能願意……
然,他卻不得不支持君無極,因為他不想失去自己的女兒。
“雲兒……一定要活下來……”
略帶哽咽說完這句話,季風狼狽不已的急忙走了出去,竟然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
如果那個女人知道自己無法保護自己的女兒,一定會鄙視他!
可是,他沒辦法選擇,隻要活著,就會有希望……
毫無疑問,季舒容虛弱的忽覺讓慕容謙渾身血液都凝固了,片刻之後,他才眼神鄭重看向其中,轉身步伐不穩走了出去。
雲兒,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隻要活著就好……而他也不會再錯過你!
鳳簫拉上了自己的師傅,也跟了出去,拿手上的力道讓神醫哇哇鬼叫,直呼讓他輕一點。
緊接著眾人麵色唏噓悲歎的搖了搖頭,陸陸續續走到了殿外,靜靜等待結果……
等慕容夙回來的時候,他臉色一片死灰,卻沒有再做出闖殿的動作……隻是踉蹌著靠在了殿外的門扉之上,眼神黑得讓人看成不出情緒……
很快,墨卿書三人也回來,四人再一次守在了殿外,固若金湯。
然季舒容雖然動彈不得,可是卻不代表她沒有知覺,聽到君無極的話,她氣得渾身顫抖,卻連掙紮開他懷抱的力氣都沒有。
大門緩緩關閉的聲音在她耳中就像是屈辱,充斥著她身上的每一個細胞,讓她震驚、憤慨、震怒、無助、而又失望……
耗盡最後一絲力氣,季舒容不屈倔強的對上君無極,無視他妖冶瀲灩的眼底那蘊含的情深和痛苦,顫抖著吐出一個字。
“滾……”
一字誅心!
君無極終於知道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
這一字讓他感覺渾身痛徹的冰涼,甚至連血液都凝固了一般。
後悔嗎?
不……
如果但是沒有桃花泉邊那一幕,他又如何能與她相識?
所以就算是恨,他也感激。
與其與她做一個永不相識的路人,他寧願她恨她……
這樣,他總算能在她的心中留下一丁點的印記吧?
冷漠如霜的眼神印在季舒容因為痛苦折磨而慘白的臉上,格外冰冷淡漠,映出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離。
毫無血色的雙唇和她嘴角猩紅的血相互呼應,妖冶清濁,說不出的矛盾。
她的青絲鋪散在白色的錦緞之上,層層疊疊地伸展著,綻放著,這種單薄飄渺與旖旎妖冶繾綣在一起,美的讓人心驚,美的讓人心痛。
君無極的心微微一顫,她那不明深意的笑容,深不見底的眼眸,竟然讓他心底產生一絲莫名的慌亂。
就是這雙眼,讓他驚豔,讓他心驚……
他當時心想,怎麼會有這般倔強的人?
然而現在,他卻明白,這份吸引他的倔強,卻也可以將他傷的體無完膚。
咬了咬牙,君無極將那玉菩提含在自己的口中,附身吻住了她的唇。
當他的舌撬開她的牙關,笨拙地將玉菩提哺入她的檀口中,那甜膩清冽的感覺,猶如觸電一樣流躥過他的心髒。
一吻,便一發不可收拾。
他糾纏著她,強迫她與他共舞,柔滑細膩溫潤的感覺,讓他忍不住輕輕發出歎謂,半晌才依依不舍的抬起頭來。
他讓自己懸空在她的麵前,深深凝睇著她,深情眷念的呢喃:“雲兒……這一生一世……我絕不負你……”
有了玉菩提的滋養,季舒容感覺渾身都充斥著一股溫和的力量,總算是有了力氣,她顫抖著伸手抵著他的胸膛,卻不足以讓她推開他。
努力了很久,依舊無能為力,她輕輕一笑,眼神銳利如刀:“君無極……不要讓我恨你……”
他瀲灩深邃的雙眸中劃過暗芒,整個人都因為這句話僵硬了片刻。
半晌,他倏爾一笑,看著她作亂的小手,將它們捧在掌心溫柔一吻,隨後扣在了季舒容的頭頂。
霸道而又強勢的姿態,讓季舒容感覺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隻能任人宰割。
一切都又好像回到了兩人初識的那一刻。
桃花泉邊,落雪桃夭繽紛之下,他的無情、殘忍、狠辣和陰鷙又一次浮現。
身體不由自主一個輕顫,那時的恐懼再次充斥著她的腦海,就連她精致的臉頰都慘白了兩分。
她緊咬唇瓣,心中悲涼。
終究是幽回初夢,夢終未醒,重陰亦未開……
隻是她卻沒有求情,即使顫抖不止,也不退縮,仿佛一旦退了,就會永無翻身之地……
看著這也的季舒容,君無極心中千頭萬緒。
最終,他輕輕歎了口氣,帶著一絲苦澀和無奈,還有一種炙熱和深情,低低吻在她的耳旁,誓言一般鄭重道:“比起失去你,我寧願你恨我……”
他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撥開了她的腰帶,小心翼翼,一絲不苟,仿佛對待著自己這一生一世的至寶。
重重紅綢之下,她玲瓏體態一覽無餘,玉弦般的鎖骨舒展,白皙無暇的冰肌映著燭光,粉嫩嬌柔,熒惑撩人。
季舒容咬牙直直盯著他,不見退縮。
輸人不輸陣!
他輕輕一笑,心疼地將她別樣的青澀和媚態收入眼底,唇溫柔的落下,極富耐心的巡遊,像是要傾盡一生的溫柔。
肌膚之上輕柔的騷動像是羽毛輕撫,讓她身軀一顫,初經人事的她,如何能經得起這樣的舉動,臉色布滿紅暈,無法控製得揚起了自己的頸脖。
這輕輕的一個動作,讓她優美的曲線更加突顯,也讓他的呼吸更加炙熱。
君無極眯了眯眼,看著惱怒又無助的她,那濕漉漉的眼狠狠瞪著他,讓他徒生愛憐。
溫柔輕笑,他不厭其煩輕哄安撫,聲聲慢慢,悠悠揚揚……眼底濃烈的情緒猶如烈酒一樣,似要將她灌醉,將她捕捉,讓她沉淪在他的柔情蜜意之中。
這樣的他,和桃花泉畔的魔鬼判若兩人。
如果是當時的他,她可以毫不猶豫當做自己被狗咬了一口,痛一痛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