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役結束,季舒容果然信守諾言,沒有傷獨龍寨馬賊們分毫,並且讓他們回到了自己的山寨。
而自那一日之後,季舒容就再也沒有聽到獨龍寨的消息。
季舒容猜想,他們是在想應對天下第一山莊的辦法。
畢竟,人是他們殺的,雖然不怕,但是對方卻知道他們的底細,不得不防。
而且,獨龍寨自身還有一個大麻煩沒有解決,隻是不知道獨龍寨的樟木腦袋們,能不能夠找到那個大麻煩?
一聲鷹啼打碎了院落中的寂靜,季舒容抬眸看去,穿過重重梅海,見一隻勇猛的海東青抓著一隻信鷹的屍體,從天俯衝而來。
季舒容輕柔一笑,對著海東青的方向伸出了自己的胳膊!
而那猛禽在衝到季舒容身邊的時候,雙翼一拍,猛地一個後搓,輕巧的停在了她的胳膊上。
季舒容的長發被這股勁風卷起,連帶著滿園梅瓣一同飛舞,行雲流水,恣意逍遙,讓落坐在一旁替季舒容泡茶的君無極微微一怔,不由自主沉醉在她的微笑中。
自從有了身孕之後,季舒容的身形雖然不見豐滿,甚至還隱隱消瘦了下去,但她渾身所籠罩的那種溫和包容之氣,宛若一泉脈脈的春水,讓他無時無刻不想要親近,恨不得整個人都溺死在她的身上。
一想到這個女子是自己的夫人,而她的肚子裏麵還有自己的骨肉,君無極就覺得他已經擁有了整個世界。
想罷,他的嘴角就要咧到了耳根子去。
“辛苦你了,小海。”
季舒容伸手摸了摸小海的下巴,隨後從小海的爪下的死鷹身上解下了一張紙條,眯眼看了看,她滿意道:“等了這麼多天才出手,這個人還真是沉得住氣。”
君無極將一杯薄荷茶放到了她的麵前,看著她有些凹進去的小臉,心疼道:“雲兒,雖然這件事情很重要,但是你也不要太勉強自己了。”
其實他很想讓季舒容把一切的事情都交給他來處理,隻是他猜想,季舒容一定不會同意。
季舒容可不是溫室裏的嬌花,她是那天上的驕陽,隻有繼續發光發熱,那才是最真實,最喜悅的她。
如果是以前的他,說不定他會直接霸道地控製季舒容的行為。
隻是兩人經過了這麼多的磨難才在一起,他舍不得!
舍不得讓這麼鮮明動人的她,為了他的些許私心而消失不見。
所以,就讓他寵著她,反正天塌下來,還有他頂著,不是麼?
季舒容點頭,笑眯眯道:“嗯,我隻是動動嘴皮子,哪裏會辛苦?”
言罷,她拿起那薄荷茶輕抿了一口,隻覺得身心舒暢。
這段時間以來,她除了有強烈的害喜狀況外,身體中也好像有一把火,在灼烤著她,說不出的煎熬。
好在君無極替她尋來了薄荷茶,這才能緩解身體裏麵的燥熱。
看著那輕眯著眼眸,好像貓咪一樣的女子,君無極喉嚨一滾,眼神也深邃了些許:“知道是誰了麼?”
季舒容卻不知道危險悄然降臨,隻回答道:“是的,是那大當家身邊的一個兄弟,跟了他很多年卻早已被人收買了。他一邊將獨龍寨的消息傳出去,一邊替天下第一山莊的人收拾手尾,天下第一山莊的那些仇家,在被獨龍寨攻占了地盤以後,都是他在暗中派人殺掉的。當然,這罪狀最後都落在了獨龍寨的頭上。”
這就是為何大當家說他沒將人趕盡殺絕,但最後他們所搶奪的地方無不是生靈塗炭的原因。
無論是選擇攻擊的目標上,還是馬賊的內部,都被天下第一山莊的人控製著。
內外皆被人蒙蔽了眼,那大當家就算是有通天本領,也逃不過他們的設計!
君無極悄然挪動身軀緩緩靠近,即使斷了一隻手,卻絲毫不影響他的動作。
不知不覺中,季舒容就已經落在了他的懷裏。
“那你打算怎麼做?”他將削薄優美的唇湊到了她的耳邊,輕輕問道,那輕緩的語調,夾在著曖昧的轉音,聽得季舒容心中一跳。
而他的呼吸,就像是羽毛撩撥在她的耳畔,其中有獨屬於他的冷冽氣息,猶如藤蔓一樣,慢慢纏繞著她的心。
臉上一紅,季舒容心中燥熱更甚,這才不得不將身軀向外挪了挪,假裝鎮定道:“不怎麼做,讓他們自己解決。”
她可不是聖人,一群敢打佩城注意的馬賊,不付出點代價怎麼行?
君無極薄唇一勾,看見她臉上的緋色,心情大好,輕輕張嘴在她玲瓏可愛的耳廓上咬了一口,用暗啞的嗓音道:“雲兒不想要麼?”
一股電流從季舒容的耳尖傳遞至全身,她心跳的頻率徹底失常,喝了一大口薄荷茶,這才紅著臉回頭惡狠狠瞪了他一眼,怒罵:“流氓!大白天你在胡說八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