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龍軍的第一場戰鬥以絕對的優勢勝出,這一次廝殺,他們不單單收獲了對方的武器作為戰利品,最重要的是,他們收獲了自信心。
一種“戰場之上他們必將所向無敵的自信心”比什麼戰利品都更加寶貴!
而這種信心,就是季舒容給他們的。
此時此刻,季舒容對他們而言就像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勝利女神,以一敵萬也不為過!
等看著眾人將戰場打掃幹淨之後,季舒容微微一笑,利用君無極的內勁緩緩道:“項將軍,你記得要將鄉親們的牛給抓起來,然後還回去。”
項龍非看著山崖之上的紅色身影,心中的敬仰之情無法平複,隻能躬身道:“是!城主大人!”
季舒容點了點頭,這才靠近了君無極的懷中,讓他帶著自己返回佩城。
兩人一離開,戰場下方就炸開了鍋,那些剛剛獲得了勝利的年輕小夥子們各個激動得顫抖起來。
“太神奇了!教官是怎麼做到的?!她怎麼知道那些馬匹會這麼慌亂啊?!”
“靠!你問我我問誰啊!”
“對啊,太神奇了!我可是從來沒見過戰馬這麼害怕的,教官是采用了什麼法子啊?”
“不知道,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有人用牛來做進攻啊!”
“我們教官簡直就是個奇才啊!”
……
項龍非看著眼前還在四處遊走的戰馬,忽然注意到它們的眼睛,頓時了然,輕呼道:“原來如此!”
老五踉蹌著跑了過來,驚訝道:“將軍,您說什麼原來如此啊?”
項龍非指了指那馬匹道:“你看看這匹馬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老五一愣,道:“我看這馬很正常啊!”
項龍非搖了搖頭道:“是眼睛,你看,這些馬的眼睛裏麵充滿了害怕,我猜想,小姐是明白了這些馬匹心中的恐懼。”
“哈?!”老五簡直懵了好麼,“將軍,你是說馬也會害怕?!”
“對,”項龍非不得不點頭道,“馬雖然不一定還怕人,但是一定對同樣是動物或者說是野獸害怕,在它們的心目中,那些野獸就是它們的虐殺者!而出來的牛群頭上綁著火把,恰好讓馬匹想到了自己的天敵!而騎兵的馬匹一旦亂了,這騎兵就等於是毀了!”
圍在一旁聽項龍非分析的人恍然大悟!
仙人板板的,原來對付一匹馬還有這麼多的講究!
不,或者說,他們的城主大人就連一匹馬都不放過,這心思之縝密著實嚇人!
可以說,這些精兵們是被城主大人一步一步坑到了這種境地的,等到了他們手上已經弱得不得了了,他們根本就沒練好手,這些人就全部死光光了!著實沒意思哦!
如果在滇京城中的慕容夙知道自己好不容易挑選出來的精兵,到了別人嘴裏麵竟然是這樣評價,估計會氣得連吐三升血!
項龍非手緊了緊,忽然冷冷道:“好了,你們必須趕快回去加緊磨練!如果不是城主的謀略,你以為你們會贏得這麼輕鬆?!這一次受了傷的人,明天開始負重增加十裏!”
眾人雖然一片哀嚎,可是心中也下定主意,一定要盡快強大起來,下一次,就由他們來保護季舒容!
那一場發生在山穀中的恐怖戰爭就好像從來沒發生過一樣,過後佩城中的人依舊是各幹各的,一切好像都是這麼的正常。
隻是,在南嶽國中,那恐怖的旱災正在以駭人的速度蔓延!
大麵積的幹旱,讓這些飽受折磨的人們漸漸失去了理性,為了食物,為了生存,他們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偷、搶、殺……
而伴隨著恐怖的旱災,部分的城鎮甚至爆發出了鼠疫,讓那些陷入了饑荒和瘟疫之中的地域簡直變成了死城!
餓殍滿地,屍骸遍野……
無數的流民四處流竄,雖然大部分都逃難到了雨水豐沛的南方,隻是也有些許往佩城這邊而來。
漸漸,佩城之外已經聚攏了上兩、三萬的流民。
那些小村莊,小的城鎮早已就被他們所攻占。
裏麵的東西,搶的搶,占的占,狼藉一片,已經陷入了一種完全混亂的狀態。
好在季舒容在打聽到南嶽之中其他城鎮的狀況後,就將附近村莊的人以及城鎮裏麵的人移到了佩城,否則恐怕連他們也會遭殃!
隻能說,在天災之下,人性之中的醜陋暴露無遺!
城牆之外,哭聲悲慟震天,人們嘶吼著,懇求著,一張張無助而又絕望枯黃的臉,就連佩城裏麵的其他人都忍不住心酸。
“開開城門啊……我求求你們了……開開城門啊……”
“我們快餓死了!求求你們!開開門吧……”
“大人!大人!求求您了!”
……
聽著這些撕心裂肺的呐喊,佩城中人在同情之餘也無不在心中慶幸。
如果不是季舒容的一係列應對措施,恐怕他們的狀況也不會比現在好到那裏去……
一個守著城門的衛兵有些痛苦地皺眉道:“你說,城主大人會開門嗎?”
另外一個衛兵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啊,如果開門了,說不定連佩城裏麵的其他人也會受到影響的,你看看那些人……萬一他們發瘋了到處搶奪,我們應該怎麼辦?”
那衛兵緊緊搖起了牙關,這些他又何嚐不知道?
隻是沒日沒夜聽著這些人的哭泣之聲,他也覺得痛苦啊,這簡直就是另一種折磨……
忽然,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不要婦人之仁壞了城主的大事,如果佩城出了什麼事,本隊長就捏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