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昨日季雙從季五的房子裏麵跑走之後,她就跑到了季風的麵前頭投訴,說再也不要和季五合作,而季五也不喜歡照顧小姐的這一份工作,讓他回去。
季風淡淡點了點頭,隻是心中卻有些遺憾,沒想過到到頭來,季五和季雙還是沒有什麼進步,這種結果真是出乎預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他歎了口氣,道:“嗯,本王……”
隻是季風的話還沒說王,一道聲音傳來:“王爺,屬下願意照顧大小姐和王爺。”
季風和季雙同時看行來人,正是換下了一聲暗衛長袍的季五。
此時的他,眼角眉梢依舊是一片冰冷,和以前絲毫的不同都沒有,竟然像是完全不在意自己說出來的話被季雙偷聽了去。
又或者說,他又恢複了以前那般的模樣。
冷靜,淡然,自信,凜冽。
再配上少年那精致的五官和高挑的身軀,不難看出,再過幾年,這將會是一個多麼風華絕代的男子。
季風愣了愣,眼神疑惑地打量過季五,但見他的視線悄悄劃過季雙臉龐的時候,裏麵的光芒是這般的奪目,頓時了然。
季風唇角一勾,道:“嗯,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
“是,王爺!”季五根本就沒給季雙開口的機會,立刻抱拳應下。
季雙心中這個氣的啊,當時是誰說不願意跟她一起執行任務的,怎麼現在又出爾反爾了呢?!
但是,在季風的麵前,季雙還是不敢造次,就算是有千般怒火,也隻能認下來,她悶聲悶氣道:“是。”
季五唇角輕輕一勾,快得令人捕捉不到,除了一直在默默準備看好戲的季風之外。
不得已的情況下,季雙帶人回到了舒容閣,從鼻子裏麵發出一聲嬌蠻的聲音:“你聽好了季五,你現在雖然是在替王爺和小姐辦事,但是你進入了這個舒容閣,你就應該聽從我的吩咐,因為我可是小姐的貼身侍女。”
“嗯。”季五應下,和以前看似無異,隻是有飽含著淡淡的寵溺。
隻是如果不仔細辨別,根本就聽不出差別,例如季雙本人。
季雙嘴巴撅起,狐疑的看向季五,但見他眉梢含笑,雙眸灼灼看著自己,那裏滿的濃鬱感情,哪怕是她都看了出來。
季雙的心撲通一跳,忽然有些臉紅耳赤,小鹿亂撞。
老天爺,他為什麼要這麼看著她?
這眼神為什麼這麼溫柔?
咬著牙,季雙抿唇惡狠狠和他對視一眼,想要將他嚇跑。
因為以前的她發現他偷偷看著自己,他就會立刻回頭躲開自己的視線。
隻是這一次季雙失策了,季五並沒有像以前一般移開視線,反倒是一瞬不瞬凝視著她,緩緩伸出手,輕輕將她耳邊散落的頭發撩到了她的耳後,低聲道:“頭發亂了。”
他的嗓音,帶著獨有的氣息,在他的身邊悄然擴散而開。
“撲通、撲通……”
季雙的心跳再也不受控製了,臉色爆紅之後,二話不說就轉頭跑了離開。
季五站在原地看著那好似兔子一樣的身影,想起她嬌羞青澀的模樣,心中軟成一片,告訴自己。
再等等,再等等就好……
季雙跑遠了之後,猛地回頭,但見一襲青衫的少年站在陽光之中。
金黃色的陽光猶如一層輕籠罩在了他的身上,那眉眼柔和著暖暖的春陽,將那猶如美玉一樣的容顏勾勒的如夢似幻,般般入畫。
她或許在做夢吧,否則她怎麼會看到他用這麼深情眷戀的目光看向自己?
這樣的深,這樣的固執。
她忽然有一種錯覺,或許他可以就這樣,站在原地,看成永恒。
一抹笑、一抹甜悄然浸透她的心中,讓她的心砰然而動,那略顯青澀的凝望,帶著陌生的情愫,悄然扣動了少女的心。
半晌,季雙的聲音遠遠傳來:“該死的季五!你別想著偷懶,快點過來。”
季五唇角一勾,邁步堅定走向了季雙。
他要一步一步,侵占她的心。
不要著急,不要著急……
他們的日子,還很長很長……
……
時間飛速流逝著,季雙和季五共同成為“季舒容”的護衛已經有一段時日了。
這些日子裏麵,因為“季舒容”的喜怒無常,他們也遇到了不少的麻煩。
“季五!馬家的馬三竟然敢欺負小姐!你幫我教訓他!”
“嗯。”
“季五!九門提督家的那個醜八怪說小姐的壞話!你快點去收拾她!”
“好。”
“季五!左尚書家的女兒今天敢公然嘲笑小姐,你快點去給她點顏色看看!”
“好。”
“季五!那王家的人輸在太壞了,你今天裝成小盜賊進去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
這樣活著那樣的命令之聲充斥著攝政王府的舒容閣中,讓人心中不住想著,這兩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狀況。
這就是季五所言的“努力”?
和以前聽起來,完全沒有兩樣啊!
隻是眾人也忽然大悟,原來從許久許久以前開始,季五就已經對著季雙有求必應了。
然而那個時候的他總是一臉臭臉,不情不願的模樣,而現在則是二話不說就去執行。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她他原來都在用自己的方法對季雙好,再這麼下去,季雙難道就不會被他寵壞麼?
對於季五的有求必應,直至許久之後,眾人才明白,這不單單是寵愛,更加是策略,或者說,完全就是卑鄙無恥。
小丫頭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對他異常信任,季五無論說什麼,小丫頭都二話不說就相信,甚至比季風的話還要好使。
兩人之間的關係,看似她在主宰著,因為她總是像個高高在上的公主對他指手畫腳,卻被他一點點帶領著向著他想要的方法發展。
無論什麼事情,季雙第一個想告之的人,是他。
無論什麼喜悅,季雙第一個想分享的人,也是他。
無論什麼鬱悶,季雙第一個想訴苦的人,依舊是他。
無論什麼悲傷,季雙第一個想依靠的人,仍然是他。
看著小丫頭對他毫不設防的樣子,眾人忽然想起了一個詞,溫水煮青蛙。
隻是,季雙這個小青蛙還傻乎乎的以為自己才是這片荷塘的霸主,事實上,她已經是人家的甕中之物,見她養得白白胖胖,就等著時機成熟,再一口將她拆食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