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晟銘灰敗的眸子裏透出亮色,欣喜若狂地站起來,卻腳底一滑重重的摔到地上。他不顧身體上的巨痛,爬起來拿到電話,飛快地問:“艾米,你剛才說什麼?”
艾米下意識地說了一句“老板,原來你在啊!”卻不廢話,快速地將自己剛才說的重複了一遍:“老板,我再去保險公司查資料的時候,發現車禍死去的人,血型是a,而我記得蘇蔓的入職表上填的血型是o型。所以我懷疑,出車禍死去的人並不是蘇蔓。”
時間的無涯的荒野裏,沒有快一秒,也沒有慢一分。仿佛過去很長時間,遲晟銘都沒有變換動作,他在消化剛剛艾米所說的話。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蘇蔓真的沒有死的話
也不知過了多久,遲晟銘坐在黑暗裏,臉上的表情分不出喜怒,他的心在靜靜的沉澱,慢慢感受。
如果她真的沒死,那麼就算是上窮碧落下黃泉,他也要找到她!
一個星期之後的午後,遲晟銘接到了一個電話,之後他上了網,將電話中所說的視頻下載下來。看完之後,他的眼神立刻暗了下來,眸光中包裹著蓄勢待發的雷霆之怒,將吞噬他將要見的人。
遲晟銘命人將婚房內所有關於他和徐璐的照片全部摧毀,並且砸碎裏麵的一切裝飾品。這一切都做完之後,他坐在客廳當中唯一一把還能坐的椅子上,冷漠的仿佛是一個雕像。
徐璐打開門看到的就是一片狼籍,她的眼裏冒出許多驚恐,在看到遲晟銘的那一刻突然沉穩下來,一下子撲到他懷裏,害怕地說:“晟銘,原來你在這兒,我還以為房子進了賊。”
遲晟銘有滿腔的怒火蓄勢待發,俊冷的麵容透著些無情,他狠狠地將徐璐推到一邊,壓製住心中的憤怒,一字一頓道:“徐璐,我有話要問你。”
被推開的徐璐心中隱隱察覺到遲晟銘的不正常,卻又不知道他的真正意圖。細心思忖之後,她故意撒嬌著說:“晟銘,你要問什麼?咱們當務之急是要報警,查查是誰把屋子弄成這樣的!”
遲晟銘掩住眼中的不悅,心平氣和地說:“跟你聊聊三年前的往事!”
“三年前的往事太過傷心,還有什麼好提的,無非是在傷口上撒鹽罷了。”徐璐的心湧現出一絲恐懼,她有些害怕了,言辭間也帶著些試探。
遲晟銘的胸膛劇烈起伏著,仿佛胸腔內積聚的怒火馬上就要迸發而出,猩紅的眼睛裏布滿血絲,夾雜著濃鬱的嗜血的殺意。就在徐璐覺得他會立即像火山噴發一樣釋放熊熊烈火時,他卻嗬地一聲冷笑出來,聲音冷得仿佛能瞬間將四周冰封。
“三年前,你頂替小蔓,說是你冒死將我從大火裏救出來,事後還造謠生事,汙蔑她對我不忠,去美國跟了其他男人,還有了孩子。其實從大火裏拚死就我出來的人是小蔓,不是你!她是因為心髒病突發才不得已去了美國做心髒移植手術!”
遲晟銘一步一步緊逼著,雷霆之怒來勢洶洶,接著說道:“之後你還設計陷害蘇伯伯非法挪用公款,又是你將董事會批準的文件銷毀,以達到讓蘇伯伯進監獄的目的!”
他的眸光一閃,迸發出殺意來,道:“你還將小蔓推下樓梯,害她摔破頭。故意磨壞她打掃的衛生間,設計孕婦職員摔倒,嫁禍到小蔓身上!”
“這一樁樁,一件件事情,全部都是你做的!你可真是攻於心計,蛇蠍心腸!”遲晟銘猛地上前一步,將徐璐逼近牆麵,抬手捏住她的脖頸,眼底湧現出嗜血的光來,怒吼道:“徐璐,當年是你把衛生間的門鎖死,害得我媽葬身火海,如今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徐璐顫抖著摸著遲晟銘的手,淚流滿麵的搖著頭,反抗著說:“晟銘,你相信我,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
聽著徐璐的聲音,他覺得非常惡心,就連碰到她也覺得想吐,他像丟垃圾一樣甩開她,說:“我找人修複了當年的錄像帶,蒼天有眼,讓我看到你惡毒的一麵!”
徐璐癱倒在地上,麵如死灰,眼淚不住的流著。突然,她爬到遲晟銘身邊,死死拽著他的褲腳,聲淚俱下地說:“晟銘,那不是真的,絕不是真的!我沒有做過,那錄像帶是假的,一定是有人汙蔑我!晟銘,我愛你,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愛你!”
遲晟銘狠狠地將她踹開,冷喝道:“你真讓人感到惡心,我從始至終都沒有愛過你!”
徐璐伏在地上,心如刀絞地大聲哭喊出來。
“哭夠了,就給我滾!”寒冷刺骨的聲音在空曠的屋子裏響起。
趴在地上的徐璐突然不哭了,她踉踉蹌蹌地爬起來,妝容花了,頭發淩亂不堪,走了兩步,她忽然“咯咯”一笑,笑容在昏暗的燈光下變得猙獰起來,說:“蘇蔓她死了,你永遠都不可能得到她!你這輩子注定要和我徐璐在一起,至死方休,你休想甩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