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再這麼下去我非喝掛了不可!”縣城最好的酒店裏,安四方趴在床上,腦袋伸到床邊,下麵還放著一個臉盆,準備接他的嘔吐物。
“幾百萬的生意,至於這樣麼!”常青青也無力吐槽了,自從他們來到秦山縣,報上香江企業的名號之後,秦山縣的四套班子集體炸了鍋,從建國到現在,除了少數幾位出身於本地的海外遊子回國之外,這可是第一次有外資企業對這個偏僻的縣城產生興趣。
這下上到書記,下到基層公務員,隻要是和招商引資相關的,紛紛放下手頭的工作,全身心的投入到迎接安四方和常青青的考察當中,幾百萬的投資在本地隻能還算可以,可香江投資的名頭卻是大大的政績,誰要能在這次合作中摻上一腳,就有了提拔的資本,任誰也不可能放過這個好機會。
這下安四方的胃和秦山縣的野生動物可都集體遭了秧,果子狸、娃娃魚等各種野味從偏遠鄉鎮連夜送上來,安四方被他們帶著每中午喝,下午喝,到晚上了還有人找來喝酒。
安四方之前混金融圈的時候還覺得自己酒量不錯,但是遇到了基層政府機構,他才知道他原先那點本事完全拿不上台麵,這些人都特麼的直接那碗上了,見麵先幹一大碗,你要是不喝,這些人可不答應,一個個口燦蓮花,得花亂墜,搞得安四方都覺得自己不喝不好意思,弄得每次都是直著進去橫著出來。
趙進軍也沒落下,大家夥兒一聽他的東北口音,馬上就是,“哎呀,既然是東北來的,那肯定能喝酒啊,啥也不了,我先幹為敬,您隨意!”
人家是隨意,你要是真隨意那可不合適,趙進軍也深諳這個道理,沒的,這能豁出去上了,一連三下來,他倆都進過醫院。
常青青還好些,她一開始就自己不會喝酒,當地官員對她的身份也有些拿不準,不好硬勸,還能抽出時間來看看那家廠子的資料,隻是都來了這麼久了,還沒有去廠子裏實地考察,也沒有談具體的事情,這種遲緩的工作節奏讓她很是無奈。
“你們辛苦了!”陳俞安忍著笑道,“這樣吧,明我帶你們去我家,你們和我爸聊聊廠子裏的事兒吧,他在廠裏工作了十多年,清楚地很。”
第二陳俞安給學校請了個假,去酒店接上安四方三人到了自己家裏,原本那些官員還有廠子裏的廠長啥的也想過來,卻被安四方以私人聚會為借口拒絕了,要是他們在場,估計還是沒機會談正事兒。
到了家裏,陳俞安的父親直接從櫃子裏拿出一個大玻璃瓶,裏麵是暗黃色的酒液,中間還泡有金環蛇、人參、枸杞等補品,“老家自己釀的甘蔗酒,還泡了不少中藥材,放了有七八年了!前兩你們喝多了茅台、五糧液,這次喝點土酒換換口味?”
“嘔!”一聞到酒味,安四方和趙進軍差點吐了出來,連忙把手擺的和風車一樣,“叔,不了不了,這兩實在是喝多了,現在一聞到酒味就想吐,咱們是自己人,不用這麼客氣,喝茶就好,喝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