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止的心一顫,從溫婉手中搶過那張紙,看到白紙上的黑字,眸裏的怒火一點一點溢出來,他睨向童瑤。
“流產同意書?這是你的?”像一頭叢林中野生的獵豹,嚴止一雙黑眸灼灼閃亮,漆黑的眼眸仿佛要將她射穿。
童瑤抿著唇,被他冷然的眼神刺痛,這怎麼可能是她的?連那上麵的內容是什麼她都不知道。
她看向一旁發現這張紙的溫婉。溫婉微微一笑,笑容裏的得意那麼明顯。童瑤終於明白了這是她的一個局,從施若沫來家裏開始。
“說話!”嚴止攥著那張紙,憤怒的目光緊緊鎖定她那雙平靜的看不出情緒的眼睛,希望能夠看到他想要的答案。
然而他隻看到她的平靜和她的不以為然,所以她是真的要瞞著自己,偷偷打掉兩個人的孩子。
他笑了,笑得陰沉沉,“你就這麼狠心要打掉這個孩子?”
虎毒不食子,而她呢?她就這麼不願意留在他的身邊嗎?
童瑤默然,他不信她。既然他不信,那她說什麼都沒有用,他的信任終究隻給了溫婉一個人,與她無關。
她的沉默被誤認為默認,尤其她唇角邊那若有若無的嘲諷讓他莫名火大,她是在嘲諷他的在乎?
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軟綿綿的無力感。該死,他討厭這種無法掌控的挫敗感,他三兩下就把那張紙撕成紙屑,揚在她臉上。
童瑤仍是無動於衷,在她看來,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而且溫婉在,她不願意在溫婉麵前展現自己的懦弱。
嚴止怒了,咬牙切齒:“女人,想打掉孩子離開我?”
童瑤看了一眼溫婉,“不然呢?他本來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
她是插入他和溫婉愛情的第三者,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這個孩子的到來隻會不幸!
“童瑤!”嚴止怒吼,一個耳光甩在她的臉上。她竟然說這個孩子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她對這個孩子根本不看重,那他這些天的期待算什麼?
溫婉愣住了,顯然沒料到阿止會動手打童瑤。
童瑤摸著半邊發痛的臉頰,痛進心裏。她咬著唇瓣,倔強的看向嚴止,現在明明是六月豔陽天,她卻冷得像寒冬臘月。
“說什麼好好過,你從來就沒有舍下她。”她無力的閉上眼眸,再睜開,眸底一片冷漠,“那就這樣吧。”
說完,她轉身離開。
嚴止怔怔站在原地,打過她的手掌顫抖不已。
溫婉得意的笑了,眼看著童瑤就要離開視線之內,她著急上前去推嚴止,勸說:“阿止,你怎麼能打人?童小姐那樣說不定是有什麼苦衷呢。”
嚴止回過神來,一想到那個女人要殺掉他們的孩子,剛升起的內疚又沒落下去,他嗤之以鼻,“她能有什麼苦衷?”
“阿止,我看童小姐狀態不怎麼好,你還是上去看看吧。”溫婉擔憂的說。
嚴止心裏煩躁的不行,望了望童瑤離去的方向,有點想追上去。身邊的溫婉突然彎下腰。
“小婉……”
“阿止,我沒事,司機快來了。你還是快點追童瑤去吧,我看出來了,你是愛她的,萬一她出了什麼事,你心裏也不好過啊。”
嚴止猶豫再三,點頭去追童瑤。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溫婉勾唇笑笑,繞到住院區大樓下,那裏有個穿病號服的中年女人在等著她。